直到离开山门,我也没想通到底该怎么向家里的两个女人澄清这个误会,后来琢磨着索性闭嘴算了。
逝者已矣,但是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生活下去的,就让她们抱着这个希望继续期待下去吧。
二师兄倒插门已经不算铁剑派的门人,我这辈子呢,估计也是废了,人活着总得给她们个盼头。
回来寻找秘密的事情最后同样不了了之。
几个月的时间,师父的坟头已经长了草。
我把整个铁剑派的山门都翻了个鸡飞狗跳,连小黑的狗窝都没放过。可惜依然没有找到任何能证明师父可能是绝世高手的证据。
扛把子他们都笑我是痴心妄想。
可在我们下山的时候,大师姐突然把我拉到一边,扭扭捏捏地递给我一个香囊,差点把我吓得魂飞魄散。
直到被她打了一顿之后我才知道自己一厢情愿了。
这个香囊不是给我的,是让我带去离西市不远的一个巷子,交给一个姓温的秀才。
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忽然又觉得无比的荒谬,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卧槽大师姐这是动凡心啦?夭寿啦!
我也真是不作就不会死,居然还脑筋短路回头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结果迎面就是一把粉色的大铁剑当头砸下。
一直滚到山底下我才明白,原来我所领悟的武学之路,其实早就已经铭刻在了每个铁剑门人的骨子里。
当然,我并不是说我的大师姐不好,讲道理她其实也勉强能沾得上“美人”的边。
虽然长了两轮生肖了依然还是个胚子,但是美人胚子也是美人不是?
她真正让我们觉得头疼的地方,是她不愧是武林门派的大小姐,从小不爱红妆爱武装。
女红刺绣家务活她是一概不通,舞刀弄棒的水平反而是我们一干师兄弟中的no.1。
我们经常开玩笑说她如果下山必定是一代奇女子,她自己对山下的江湖也是心向往之,常常缠着师父给她讲些侠客的故事。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师父老来也只得了这么一颗掌上明珠,对她保护得实在有点太好了。
她理解的江湖,都是非黑即白的,没有一点杂色,除了正义就是邪恶,而且正义永远会战胜邪恶。
她眼中的武林,大侠永远是不缺银子的,愁银子的都是龙套,比如我;还有她想象中的坏人永远都是孤身一人,脸上必定留着刀疤,头顶必定没有头发。
大侠们的生活就是狂歌纵马、行侠仗义;恶少们的职业就是强抢民女但是永远不会成功,然后只等在最关键的时候为大侠送上一颗人头。
后来我常常会想,如果没有这些误会,大师兄或许就不用死,我也就没有后来的那些故事了?谁知道呢。
怀揣着失去大师兄的悲伤和家里的女汉子终于开窍想恋爱的喜悦,我踏上了归途。
假期还有几天,我觉得有必要去追查一下杀害大师兄的绑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