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比武招亲很快就结束了。
不出所料,老潘凭借自己一手出神入化的暗器功夫,成功笑到了最后。
散场以后,我们纷纷调笑了他一阵,随意扒了几口乌家堡送来的饭食,算是草草填饱了肚皮。
之后我让大家都留在宿舍休息,自己则又一次踏上了前往核心区域的旅途。
身为长官,任劳任怨成这样,我都想给自己点三十二个赞了。
按照约定,今天应该就是张文焕第一次给我回信的日子。
一想起那城墙窟窿里可能存在的情报,我就忍不住心潮涌动,各种思绪疑问也随之纷至沓来:
正道叛徒组织的那些人,会在乌家堡里吗?
如果他们在的话,和我们看到的邪教徒又是什么关系?
我能从张文焕的回信中,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吗?又或者,会一无所获?
怀着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我又来到了那片断崖之下,掏出鲁一发给我的飞爪,噗的一箭射了上去。
上次来送情报的时候一切无恙,难免会让我有些放松了警惕。加上刚刚一直在想着心事,对周围的感知自然会变得有些迟钝。
但是当爬到一大半的时候,一股劲风突然从上而下扫来,还是立即惊醒了我!
该死!有埋伏!是张文焕暴露了?还是那个混球又背叛了我们……
我在心里疯狂地转着念头。
可惜还不等我想出一个结论,一个夜鹰般的身影,已经从我头顶猛扑了下来!
见鬼!
身在半空,一点都不方便借力。我不得不把绳子绞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伸到背后去拔剑。
只是大宝剑才刚刚被我握在手里,头顶就响起一声低喝:
看刀!
刹那间,那个神秘的埋伏者已经一刀斩落!
来得好!
我也赞了一声,左手拉住绳子借力,双脚在岩壁上一蹬,右手举剑撩天,迎向埋伏者砍落的刀刃。
同时我心里忍不住一阵疑惑:
在刚刚那个高度,他其实只要轻轻一刀砍在绳索上,立刻就可以要了我大半条命,又何必舍近求远,非要和我在这险峻得悬崖峭壁上斗剑?
莫非老子刚好遇上了一个武痴?
我在心里揣测着。
但是马上,我就知道自己一切不必要的想法都是多余的!
刀剑相交,却不像意料中那样,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对方的刀刃像是有一种莫名的吸力,牢牢吸住了我的剑刃,随即就是一股难以形容的暴力覆压而下!
糙!先天高手!
感受到剑上传来的滚滚内力,我忍不住破口大骂。
我也瞬间明白了他为什么不用更简便的方式干掉我了,因为对于这样的高手而言,用任何方法杀我,其实都没有什么区别。
他只是想取悦自己而已!
妈了个巴子的,邪教死变态!
我几乎在一瞬间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能在这里伏击我的先天高手,除了那个传说中的邪教副教主之外,大概就没有别人了。
只是,想把我当玩物,你也要做好被我咬下一块肉来的准备啊!
面对这样的高手,任何形式的留手都只会加速死亡。
我深吸了一口气,猛然放开了拉住绳子的左手。
脑海里所有的杂念都在一瞬间被摒除,剩下的只有三个字:
解剑术!
松开绳子的一刹那,我仰面倒了下去,整个身躯几乎和石壁垂直,和地面平行。
不过当被解剑术唤醒的本能接管我身体之后,我的本来已经累到僵硬的双脚,却像是倏然有了自己的生命。
它们紧紧勾住了绳索,带着我整个人飞速向崖下滑去。
同时空出来的双手也得以全力握剑,和脚踩石壁飞奔而来的邪教副教主连连对拼!
叮叮当当!
以黑暗的悬崖为背景,顿时闪过一片刀剑交击的绚烂火花!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缓慢,生死边缘的解剑术,又给我带来了一种全新的剑道感悟:
我的肉身已经脱离了意识的控制,遵循本能的呼唤,在自由地战斗着。
但另一方面,意识却丝毫不混沌。
相反,当所有的动作都被本能接管,我的精神也在一瞬间无限拔高,对于周围的环境变得异常敏锐起来。
我能感受到自己急速下坠时,呼呼狂风吹过皮肤的感觉;
我能嗅到大宝剑和对方的大刀对拼时迸溅出来钢铁腥味;
我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每一块肌肉,在爆发力量时的起伏不定;
最惊人的,却还是那把占据了我几乎全部视野的庞大刀身!
漆黑的刀身足足七尺有余,重量恐怕也不下于大宝剑,乃是一柄不折不扣的重兵器。
但是在那邪教副教主的手中挥动起来,它却轻灵得像一片羽毛。
就连峡谷里的狂风吹到刀刃面前,都被轻而易举地一分为二。
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