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具恐怖的干尸茹毛饮血,伏在梁上,一边啃噬尸体,一边用一种残忍无比的眼神俯视着我们。
随着不断有新鲜的血肉下肚,极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干尸那原本干瘪如老腊肉的面颊,此时竟然像吸饱了水的海绵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丰满起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望着那张脸,我心里却始终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挥之不去。可仔细去回忆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在哪里看到过他的。
很快,那名魔门弟子就被吸干。
干尸将手上的尸体一甩,砸到我们面前,自己则发出桀桀的怪笑,一寸一寸地退进了身后的阴影里。
我们当然不会让他这样轻易逃走,否则再让他隐藏在黑暗中偷袭,就棘手了。
先天高手固然不怕,但是普通的后天高手却还不知道要用多少人命,才能填饱他的胃口。
无心人魔和范某对视一眼,突然飞快地奔向两侧和石梁相接的柱子。
他们双臂一展,屈指如钩,抠进石柱的表面。坚硬的石材在他们的指尖就像豆腐一样脆嫩。然后两个人就像壁虎一样,朝着梁上飞快地爬了上去。
我走过去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这个可怜的魔门弟子,脸上还残留着生命最后一刻的惊恐,早已没了生息。
我伸手合上他死不瞑目的双眼,听着头顶上隐隐传来双方交手的闷响,心中那股诡异的熟悉感,却是变得愈发的浓烈起来。
我知道了。
无心人魔突然冷静地开口。
嗯,你知道什么了?
我疑惑地转过头去,却看到无心人魔霍然又举起手中的长剑,眼中有熊熊的战意在燃烧: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具干尸应该就是洗月山主!
轰隆!
他的话就像一道闪电,瞬间撕裂了我心中的所有迷雾。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一切疑惑都解释得通了,难怪蛮剑仙说当初天剑门的弟子应该全都跑了出去,大殿里却多出了这么一个人。
因为他本来就是在地震之后,才来到总坛的啊。
只不过洗月山主这人看起来也很随意,丝毫没有什么洗月山的荣耀尊严一类的想法。大概是为图方便,他直接就搞了一套天剑门弟子留下的剑袍穿上,这才导致我们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他的身份来。
不过我还是谨慎地提出了质疑:
这怎么可能?如果是洗月山主的话,魔君他们应该早就败了吧?
我可不会忘记,当初在乌家堡的时候,就是一个战绩名气都远不如洗月山主的邪教之主乱离,就把天涯魔君他们瞬间秒成了狗。怎么换成洗月山主之后,他们反而能打得有声有色了呢?
无心人魔的眼神更加炽热:
这只能说明,他的状态远没有我们预想的那么好。
看到他的样子,我挥挥手表示他随意。
而我自己的目光,又落到地上那具尸体上。尽管他的眼睛已经合上,但是惨白的面孔看上去还是相当瘆人。
看着他被咬得参差不齐的伤口,我忍不住苦笑:
不是说好洗月心法只吸内力的吗?你怎么还吃上血肉了呢?你看看这一口一口都给啃成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