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汉交手的时间并不长。
但就是这短短的片刻时间,让我几乎产生了自己变成了一块海绵的错觉。
每当他用力压下的时候,我总能从记忆里挤出一点新的东西,然后把领悟变成实力,在他狂风暴雨、山崩地裂一般的攻击中幸存下来。
防御!防御!防御!
除了一开始以攻代守的掷剑术之外,接下来我所有的剑法、所有的领悟,完全都和防御有关!
我没有别的选择,因为先天大汉那变态的攻击力,挤压了我所有的自由空间,难以抵挡、无处可逃,只能用自己的剑和身体化作盾牌,努力抗下他的每一次轰击!
他第一掌落下的时候,我想起蛮剑仙转述的以退为进。
然后我风格一变,不再一味地死扛,而是在他的掌力将落而未落的时候,大步后退。
结果就是他那一掌中,三成消耗在了空气里,三成被引导进了脚下的泥土中,最后真正落在我剑上的,不过区区四成而已。
这四成的掌力,让我再次吐血。
第二掌,我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小技巧,那是御剑仙在观看了刀盾兵战阵厮杀之后,潜心自创的招数。
那即是在格挡攻击的时候,把大宝剑向着一侧倾斜三十度。
这样一来,更多的力量被滑开、泄去,轰轰轰,澎湃的掌风把我和第四神捕身边的地板轰得碎石乱飞,却终究伤不到我们一根毫毛。
这一招虽然看似没什么消耗,也不需要内力驱使,只是一个用劲的小窍门。
但因为和以往硬桥硬马的抵抗方式不同,那股扭曲倾斜的劲力,会让人难过得想吐血。
而且掌风刮擦在大宝剑剑身上,发出的喑哑摩擦声,刺耳无比,更是让人犹如时刻承受着声波功的攻击,脑子里活像有一百只猫在挠那么难受。
幸运的是,我再一次承受了下来,并且进一步适应了大汉的掌力。
当他第三掌落下的时候,我蓄势已久的剑招终于爆发了出来:横剑摆渡,磷火燎原!
烘——
宽阔的剑面上,有幽暗的蓝色火光一闪而逝。
下一刻,只见先天大汉捧着那只手掌哀嚎一声,瞬间暴退到密室门口:,大声质问说:你这是什么妖术?
“天剑法,红烧猪蹄。”
我微微笑了一下,又道:我师叔还告诉过我,如果你想在敌人的攻势下坚持得更久,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知道,打你的时候他也会痛,这样他就不敢放手进攻了。看起来很有效,不是么?
何止是有效。
隔着这么老远,我都还能看到先天大汉的手掌上,有一缕鬼火死死粘附、燃烧着。
尽管被他狂暴的先天真气压迫得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但皮肉被灼烧的感觉,疼得他龇牙咧嘴,空气里也隐隐弥漫上了一股熟肉的焦味。
“猪蹄怪,如果我是你,就会把起火的皮肉全部削掉,不然后患无穷。”
我看着先天大汉,认真地建议道。
我说的是实话,这也是被太古猛犸磷火沾身之后最好的解决之道。
不然像先天大汉这样拼命抗拒,最后就算扑灭了火焰,也难免会磷毒入体,流毒无穷。
我这么说也不光是为了他好。
看他还算顺眼是一方面。
更重要的是,他如果真的按我所言,割肉疗伤,这一只手也就等于暂时废掉了,再次交锋时我的压力也能减轻许多。
“排骨精,关你屁事!”
受创的大汉,脾气也变得暴躁起来。
他不信邪地把手往地上的泥土中一按,借助泥土中的湿气,把火焰再次压抑到几乎看不见的地步,再次疯狂地攻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