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人啊,我说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吧?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最后还要把老鬼吃饭的家伙拿走?大家好歹以前也是朋友,不用做得这么绝吧?
逃离现场的路上,胖子还不忘埋汰我。
无心人魔和福伯也面露疑惑之色,似乎不理解为什么我要带一个这么重的战利品,拖慢自己的速度。
不过当我从那机关匣里,掏摸出一封书信和四张路引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胖子一拍大腿,说你们果然有基情,相爱相杀还不忘送情书。
回头我会把你这句话带给写信的人的。
我斜了他一眼,运起摘叶飞花的功夫,将信纸弹到他手里,说自己看吧。
嗯?
胖子两指一夹,接住了信。
展开在落款的地方看了一眼,他顿时像被火烫了一样,唰地又把信给我扔了回来。
哎哟妈耶!这家伙出来了啊?
谁?有谁进去了吗?
福伯和无心人魔都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
狂刀老大。
胖子应了一句。
然后他似乎是想起福伯跟狂刀不熟,又解释了一句,说这位狂刀老大,是六扇门真正的大佬,也是我们这边的。之前被人耍阴谋绊住了,不过只要他出来就好办了,我们的好日子指日可待。
是吗?
福伯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句,很显然,他对胖子这个指日可待,持保留态度。
后来的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
他对局势的判断很准确,胖子就过于乐观了一些。
狂刀在信里说,他已经在六扇门中开始和叛徒组织安插的人手开始斗法,但是无奈对方大势已成,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看到起色。
在这段时间里,他希望我们能跑得远远的,无论如何不要被抓到。
死人就算以后被平反,也是没有意义的。
这是狂刀写在信上的最后一句警告,用红字标识,触目惊心。
尽管他没有详细说更多的细节,也没提龙脉和银月的事,但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我们仿佛感受到了他目前处境的艰难,甚至还有一股沉甸甸、血淋淋的痛楚,扑面而来,让人艰于呼吸。
胖子一个踉跄,差点没坐倒在地上。
我倒是早有心理准备,几个深呼吸就恢复了镇定。
因为如果事情真的像胖子说得那么简单的话,他还给我们准备那么多的路引做什么呢?
这分明就是打算让我们长期跑路了啊!
打倒了哭笑二人组,我们还没跑两步,忽然觉得背后的天空一下子亮了起来,把我们的影子在身前拉成长长的一条。
天亮了?
我心里一愣,旋即明白不对。
因为我们一直是沿着从北往南的方向逃亡的,别说太阳升起来速度没这么快,就算有,那阳光也应该是从我们的左手边射来,无论如何不会是身后北方的天空先亮起来。
我连忙回头一看,然后就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大骂了一句。
在我的视野里,十几盏灯火通明的孔明灯,正从密林间冉冉升上天空,正是这些灯火,把这片山野照得亮如白昼。
每个孔明灯下面,都垂着一个吊篮,吊篮里坐着两个人。
尽管看不清他们手里的兵器,但是就算不看,我也能猜得到,肯定是军方最先进的破军连弩。
除此以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任何武器,能在这个高度威胁到我们的安全。
显然,后续的搜索小队,已经发现了被我们捆起来的哭腔鬼他们,知道单纯的分组不是我们的对手,开始改变策略了。
不过,这也太毒了吧……
胖子在我身后咽了一口唾沫,喃喃地说了一句。
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身后无数箭弩像暴雨一样落下,射进离我不远的一片草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