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恶形恶状地恐吓完一群不知所措的叛军,也不理十脸懵逼的黑木崖弟子,自己便急吼吼地往掌教大殿内走去。
既然对黑木崖掌教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坏印象,那我自然是一刻都不想让潇潇和他待在一起了。
黑木崖的大殿,论雄伟比起大地震前的天剑门也毫不逊色,不过此时的大殿里,显然也是经过一翻激斗的:
黑黢黢的大殿里,灯火都被打灭,在不少地方的角落,都能看到还没有完全干涸的血迹残留。
看这个样子,应该是最初负责偷袭黑木崖掌教的高手,取得了一定成果,但是自己也被反应过来的掌教击杀。
我又往前走了一截,就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躺在地上,我一把将他扯了起来,却看到他已经气若游丝,嘴里吐出血沫子。
这人穿着叛军的衣服,看到我身上的衣服,这家伙竟然还贼心不死,眼睛回光返照地一亮,喊了几声“杀,杀,杀”,然后头一歪就断了气。
我被他气得火冒三丈,把尸体重重地掼在地上,正犹豫着要不要鞭尸泄愤的时候,突然感到旁边的黑暗中,猛地传来一阵危险的感觉!
那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让我不由得大惊失色,蓦地抬起大宝剑,和这个暗中的偷袭者叮叮当当地对拼起来。
不得不承认,这个暗中下手的家伙,身手绝对不凡,一柄单钩使得出神入化,在他的刺激下,我不得不发挥出自己剑法的最高水平,一柄门板巨剑愣是耍成绕指柔,才堪堪挡住他的进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感觉,这人的招式中,似乎有些后力不济的感觉。明明几次都把我逼得步步后退了,但是每每到了应该是衔接杀招的地方,他就会短暂地中断一刹那。
这个破绽虽然短得出奇,甚至绝大多数的一流高手,可能连察觉都几乎察觉不到。但在拥有慧剑术的我面前,却是洞若观火,总能轻松抓住这个机会反攻,把本来已经开始倾斜的局面扳回来。
我和这人交手了一会儿,只觉得他的招式变得越发缓慢虚弱。
终于,又是几招之后,他像负气一样,把手中的单钩啪的一丢,放弃了抵抗。
黑暗中也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问我诸葛若兰是你什么人?想不到天剑门和我黑木崖同气连枝几百年,现在也成了乱臣贼子的帮凶……既然这样,你就杀了本座吧,最好速速让你祖上蒙羞!
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听着有些年纪了,但是……她语气里那种天真幼稚的感觉,还是让我有种哭笑不得感觉。
我心想,要我真的是坏人,都杀到这里来了,难道我还会在乎什么给祖先蒙羞这样的事情吗?
不过,对方既然提到了诸葛若兰,那显然就是看出我慧剑术的跟脚,是脱胎于诸葛若兰的愚剑术了。
这也是天剑门剑术的特点之一,虽然代代都推陈出新,但在师徒传承之间,又有蛛丝马迹可寻,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历。
我收起剑,微微一笑,然后想起这黑漆嘛唔的,对面应该看不见我的笑容,便开口说,诸葛若兰正是家师,不知道是哪位前辈当面?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那个女声见我收了手,也露出了惊疑不定的情绪,问你不是这群乱臣贼子的手下?
我哈哈一笑,抓住身上叛军的衣服一扯,撕得粉碎,昂然道:
天剑门虽灭,但风骨犹存,我就是再不肖,也不至于跟一群欺君罔上的垃圾混在一起。
你要做什么?
我扯衣服的时候,听到黑暗中的女人语气骤然变得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