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赐倒下了,挡在我和帝都之间最后的那道屏障,也随之轰然洞开。
不知道是不是黄天赐把所有晓月组织布防的高手,都调来狙杀我了,反正接下来的路一片坦途,倒是让我无惊无险地来到了帝都的大门之前。
看着那阔别数月的雄伟大门,我不由得百感交集,一时站在那门前,呆呆地出起神来。
最后还是一阵吆喝把我惊醒的,然后就看到几个九成兵马司的城管,走过来虎视眈眈地围成一圈,把我困在中间。
一个头目模样的城管挥舞着手里的横刀,大声叱责道:
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看什么?是不是图谋不轨,说,不然你今天说不得要下大狱走一趟了!
如此高得警觉性,让我心中又是一阵忐忑。
我不是说这么警觉不好,实在是城管的素质,在以前是有目共睹的,除了捞钱和欺压良善的手段还算不错,对其他事情几乎是不闻不问。
像站在帝都前看城门这种事,以前只要你不堵了门,又或者交够了钱,你就是站在这里看一天、看到晚上关门都没有关系。然而现在连城管都变得如此警觉,显然应该是城里面捅出什么了不得的乱子了。
我想了想,也不介意他们把我当作嫌疑人的举动。
我看得出来,这些城管实力甚至连一个入流的都没有,我想走随时可以脱身,他们拦不住我。
不过我已经打定主意要从他们身上打探出一些消息了,便站在原地,举了举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然后咧嘴一笑,问是不是城里出事了?
这些城管常年四季和一些行商走脚的来往客商打交道,就算偶尔装出一些铁面无私的样子,到底智商还是上不去。
听了我的话,那头目大吃一惊,问你怎么知道?
说完以后,他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把脸一沉,拔刀指着我的鼻尖,用怒喝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现在是我在问你话!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套本官的话?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也有底了,同样把脸一沉,身上气势狂涌,压迫得他们一阵阵脸色发白。
然后我才摸出自己的神捕令牌,在他们眼前一晃,哼了一声,说本官乃是圣上钦定的六扇门神捕。在出任务的时候惊闻帝都有变,这才飞马来援!你们几个小小的城管也敢拦本官去路!若是误了正事,是嫌自己脑袋多了么?
我之所以这么说,就是看准了他们在我的气势压迫下,根本提不起胆子详细查验我的令牌。
果然,听我这么一说,这些城管立马露出了诚惶诚恐的表情。
到底是隔壁系统的,神捕意味着什么,他们心里还是有数的。先天高手啊,他们这辈子都拍马难及的大人物。如果真的得罪了我,我就算当街杀了他们,最后也追究不了什么。
一群城管向我拼命道歉,只差没有跪下了。
看他们已经被恐吓得差不多了,我心里其实已经急得要死,但还是装作无意的挥了挥手,说不知者无罪。你们起来吧,先跟本官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连城门这里都戒严了?
那城管头目左右看了一眼,才一咬牙,对我低声说,大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移步我们的驻地,容卑职为大人细细道来。
细细道来你妹啊!
我气得都要爆粗口了,但也知道城门前确实不是详说的地方。
我也不怕这小头目害我,当下就跟着他去了九成兵马司在城门附近的驻地。
说是驻地,其实只是朱雀大道旁一个小小的木屋子,外面用拒马和栅栏围了一圈,就算是个院子了,直到进了院子,关好门以后,那城管头目才噗通一声跪下,虎目含泪,说大人忠义,卑职佩服!还请大人务必要救救长安啊!
我被他这番举动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一挥手把他托了起来:
都是为国为民,不必行此大礼,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快与我说来。
或许是我这一挥手、就虚托起一个成年人的高深莫测,给了这城管头目莫大的信心,他擦了擦眼睛,咬牙切齿地说:
大人,我知道,我们这些城管以往做的事情,都是天怒人怨,但有一点,我们也是这座城池的居民,不管再讨厌我们,这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也都是我们的街坊邻里、父老乡亲,我们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平时所为,也不过是求口饭吃。真的遇到什么事情,我们也是这座城的一份子啊……
我咳了一声,打断这家伙的抒情:
说重点!现在城里到底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