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男子,李詢懂了沈雲亭話里隱含的意思,按他的話講,他應當是躲在假山裡頭紓解藥性,面色微有些尷尬。
可除了尷尬,李詢面上更多的是憤怒和不/恥,倘若喝下那杯酒的人不是沈雲亭而是嘉禾……
銀硃才懶得理沈雲亭的解釋,道:「那程嘉禾呢?昨日我親眼看見她進了院子。若是你一整晚都在院子裡,必定是見過她的吧?」
嘉禾躲在假山石縫內,緊張得心已經快跳到嗓子眼,卻聽沈雲亭風輕雲淡地笑了聲。
「眼朱姑娘未免有些眼拙。」他神色一斂,陰沉地對上銀硃上挑的鳳眼,「昨夜風大,程姑娘在席面上吹了會兒風,紅疹復發暈過去了,我遣人送她回永寧侯府了。」
銀硃對上沈雲亭陰冷的眼神,激起一陣戰慄,她猛地回想起上回落水之後,沈雲亭警告過她:「若你再敢動她一分一毫,我要你百倍奉還。」
他是個瘋子,什麼都做得出來,根本不會念著和她爹的師生之情。
骨裂的滋味銀硃忘不了,迫於威勢,她結巴地改口:「我、我興許看錯了。」
「她的病要緊嗎?」李詢只關心嘉禾的病,若不是上回在他的畫舫誤食了蟹膏,也不會一直身子不適。
沈雲亭道:「殿下放心,應該無大礙。」
李詢鬆了口氣。
沈雲亭忽掩著唇咳嗽了幾聲。
李詢忙讓侍從去扶他:「你怎麼樣?」
「勞殿下費心了,衣衫都濕透了,又吹了一晚上涼風,許是稍有些著涼。」沈雲亭將話頭引到自己濕掉的衣衫上。
李詢仁厚,下句話必會說。
「我讓侍從送你回屋換身衣衫。」李詢道,「你這副樣子若是被姑姑看見,必會心疼許久。」
一切盡在計算之中。
「謝殿下。」沈雲亭道,「我這副樣子也不便見長公主,勞煩殿下趕緊替我向長公主知會一聲,免得她擔心。」
李詢應了聲「好」。
幾人轉身抬步往外走。
銀硃走在後面,眼神時不時瞥向假山。
「江姑娘在看什麼?」銀硃身後傳來沈雲亭沉冷的聲音。
銀硃心下一慌,立刻收回眼神:「沒……沒什麼。」
所有人都被沈雲亭支開了,藏在假山石縫裡的嘉禾長長舒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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