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笑, 他怎麼有臉題這種字。
嘉禾顫著手從烏髮上取下金簪, 抵在沈雲亭心口, 她紅著一雙眼睛無神地盯著沈雲亭的臉。眼淚順著臉頰滴在手背上。
她又見到了那個愛過恨過的隔世之人,她想將簪子狠狠刺進他的心口,讓他也嘗嘗剜心的痛楚。活了三世, 他還在把他當玩物,欺騙、隱瞞把她耍得團團轉。
在她同他坦白自己是重生之人後,他還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裝作自己不是那個傷害她之人的模樣接近她。
她拿著簪子抵著沈雲亭心口很久很久, 最終鬆開了手。
不值得,他若死了長公主不會放過她和永寧侯府,與他同歸於盡不值得。為了這麼個人一次又一次地搭上她自己的命不值得, 搭上永寧侯府不值得。
嘉禾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沉默地盯著躺在病床上不停喚著她名字的沈雲亭,心沉穩地跳著。
她不殺他,可這麼放過他, 她可不要。沈雲亭耍了她這麼久,憑什麼要放過他。她要他也嘗嘗被人耍是什麼滋味,嘗嘗從雲端墜到谷底有多痛。從前沈雲亭對她做的一切,所給他的傷痛,她都要加倍奉還。
沈雲亭不是想玩嗎?好,她就陪他玩。
嘉禾平緩地呼吸著,沉著眼慢慢將手裡的簪子簪回髮髻上。又將掉在地上的畫撿了起來,卷進畫軸里,重新放回床邊。
她擦掉臉上的眼淚,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守在沈雲亭身邊。
未過多久,長公主端著熬好的藥推門進來,走到沈雲亭床旁,瞧了沈雲亭一眼,道:「到時辰吃藥了,該把他叫醒了。」
嘉禾從李蕙手中接過藥碗,道:「我來吧。」
嘉禾壓下心中憤怒和恨意,輕輕推了推沈雲亭的肩膀,放柔了嗓子喚了聲:「思謙。」
沈雲亭被推了肩膀微有些意識,隱隱聽見熟悉柔軟的喚聲睜開眼來,睜眼便看見嘉禾在他身邊。
眼前朦朧模糊,他以為這是幻覺,伸手向前探了探卻觸到了實物。
他微啟唇:「嘉……禾。」
嘉禾道:「我在。」
這一聲「我在」讓沈雲亭徹底清醒過來,小心翼翼地起身靠在床邊一動不敢動,生怕一動嘉禾就不見了。
李蕙淺笑著看他倆一眼,掀開帘子推門出去,留兩人獨處。
嘉禾捧著藥碗,舀了一勺藥,放在嘴邊吹涼,送到沈雲亭嘴邊:「喝藥。」
沈雲亭垂眸看著勺子裡的藥一愣。
嘉禾見他愣住不動,癟了癟嘴勸道:「你不喝藥病怎麼會好?」
「喝的。」沈雲亭受寵若驚,忙啟唇將勺里的藥吞下,嘉禾餵一勺他吞一勺,順從至極。
嘉禾來看他了,還主動關心他,給他餵藥。沈雲亭白如紙的臉上多了一點因欣喜而產生的紅。
房門外李蕙偷眼看著裡頭的動靜偷笑,白子墨經過房門外看見李蕙,行禮道:「長公主。」
李蕙忙朝她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他小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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