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麼?」沈雲亭想知道她戛然而止的後半句話。
嘉禾鼓脹著臉,極小聲道:「成親的事,總該男人來提。」
成親……
沈雲亭眼神亮了亮,忙道:「……好,我、我明日便提親。」
嘉禾搖搖頭,癟嘴道:「明日也太快太草率了,你總得好好準備一番吧,三書六禮一樣都不能少。」
沈雲亭:「說得是。」
嘉禾朝他微微笑著:「過些時日待我爹爹從戰場上得空回來再提,這些日子你先準備準備。」
再讓你多快活一段日子。
沈雲亭燦然一笑:「好。」
「思謙。」嘉禾埋頭進他懷裡,「我要全京城最風光的婚宴。」
「會有的。」沈雲亭喜笑顏開應道。
在那一刻他似乎忘記了自己抽到的那支「死局」簽子。
夜色之下,嘉禾靠在沈雲亭懷裡:「對了,臨近中秋,明日東街會有一場花燈會,我想同你一起去。」
沈雲亭抿唇:「明日啊……」
明日他本要前去為太子講經。
「怎地?明日你有事?」嘉禾略皺眉看著他。
沈雲亭淺笑:「無事,我同你一起去。」
講經之事下回再補上吧,三世算起來,他給李詢講了二十幾年的經,從未告過假,也該為自己告假一回了。
夜色漸深,沈雲亭不再久留,順著牆回了太師府。
嘉禾從院裡回房,疲憊地坐在鏡前閉上眼,睜眼看了眼鏡中自己被沈雲亭咬到紅腫的唇,耳畔還迴蕩著他一遍又一遍告訴她,喜歡她愛他的聲音。
她自嘲地笑了聲,卸下釵鬟,熟悉後躺上榻閉眼入眠。
眠久入夢,她夢見了她用心做的小酥餅和荷包被沈雲亭丟在泥里,夢見沈雲亭與她有了夫妻之實才告訴她從未對她動過心,夢見沈雲亭叫了她七年的程姑娘,夢見了沈雲亭明知她想要一個孩子卻要她喝避子湯,夢見他幾乎不曾記得她的生辰,夢見成婚之後他處處冷待,夢見沈雲亭連她病了都肯不來看她一眼,夢見她懇求沈雲亭去尋一尋阿兄沈雲亭卻不當回事,夢見沈雲亭在生死攸關之際救了銀硃。
一場噩夢醒來,嘉禾汗濕了衣衫。她捏緊了拳,指尖在掌心扣出深深紅印。心間悶堵,仿佛快要喘不過氣來。
好一會兒嘉禾才緩過氣來。她望著窗外夜色深思,她想她對沈雲亭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將原本沈雲亭對她所要做過的事都一五一十換給他罷了。
*
次日,東街花燈會。
沈雲亭推了同太子的約,自午後便等在街口大樹前等著嘉禾前來赴約。他一直等到戌時,嘉禾還未過來如約而至。
他捏在手中的兩串糖人開始化了,街上花燈錦簇、遊人如織卻唯獨不見嘉禾的身影。
昨日嘉禾同他說好戌時前定會前來,可如今戌時已過。
沈雲亭開始擔憂,想回去看看可又怕此刻走開了回頭嘉禾來了會找不見他。又等了一個時辰還不見嘉禾,他不等了,他早已心急如焚,怕嘉禾是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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