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詢順著她話問:「想要什麼?」
嘉禾朝李詢道:「臣女想要殿下平安喜樂,願殿下早日覓得良人。」
李詢起初愣了愣,而後笑了開來,應聲道:「好。」
如此這般,他們便兩清了。
嘉禾的身影消失在正殿門口,李詢抬手喚來了貼身侍從。
「你替我告訴淑貴妃,太子妃人選我心中已有決斷。」
*
賞菊宴席間,眾貴女正聚在一起議論太子妃人選。
「你們聽說了嗎?就在方才太子妃的人選定下了。」
「此話當真?」
「太子身旁貼身侍從,帶著太子親筆寫的詔書去找了淑貴妃,我親眼看見的,那還有假。」
「你們說這太子到底中意誰?」
「還能有誰?自然是程三程嘉禾。你沒看見方才她進了太子正殿,進去沒一會兒,出來之後太子便擬下了詔書嗎?」
「程三雖尚算是個姝色嬌美人,可她並不出眾,論起家事和才德,怎麼也輪不到她啊?」
「這你就不知了,咱這位儲君主意可大著呢?在朝中用人便別出心裁,娶妻自然也不會按常理出牌。」
……
沈雲亭坐在一旁席位上,閉眼飲著菊花酒。這酒頗烈,雖有菊花花露中和卻依舊辣口。
他口中破了皮,是在吻中被嘉禾咬破的。傷口沾了酒,隱隱滲著疼,自口中慢慢滲透至心間。
他在賭,賭嘉禾還願意繼續耍他。
銀硃坐在沈雲亭不遠處,她明麗的容顏在聽見那群貴女說,太子定下嘉禾為太子妃時而陰沉下來。
她又輸給了程嘉禾。
她始終記得那日聽見太子表哥同她爹爹說:「不瞞太傅,比起銀硃表妹孤更想選程姑娘。程姑娘她……她哪都可愛,孤很喜歡。」
她爹爹眼中一點也沒有女兒被輕視的不快,反倒附和太子:「程姑娘的確不錯。」
太子表哥看不上她便罷了,連爹爹也跟著附和他。
她輸得徹底,一敗塗地。
阿娘死得早,這世上她就剩爹爹一個親人。可阿娘因生她而死,爹爹對她並不怎麼待見。
從小她便費盡心機,處處爭第一,望爹爹能知道她有多好,希望他多疼她一些。
可到頭來卻換來爹爹一句:「程姑娘的確不錯。」
她自然是不服的,跑去問爹爹為什麼。她那位當世大儒的爹爹卻不咸不淡地回了她一句:「你看看這幾個月你自己都成什麼樣子了?斷腿差點成了殘廢,長公主生辰宴又差點在太子面前鬧了笑話,還有臉問我為什麼?」
「誰讓你自己沒本事,在這裡問為什麼有用嗎?你若能幹,就自己把人給搶回來。」
把人給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