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點沒怎麼變,那便是每次見到她時,他便笑得憨厚。
這麼多年了,見到她還是會喊:「小禾苗。」
嘉禾從再見駱遠的怔愣中回神,應了句:「阿遠。」
駱遠朝她含羞地笑:「我正巧要回京述職,便跟著你爹爹一道來接你,順便還能回京喝個你阿兄的喜酒。」
這些年涼州戰事頻頻,突厥野心勃勃縷縷挑釁大鄴國土,所有人都料想著幾年之內大鄴突厥之間必有一場大戰。
雖自太子登基沈雲亭拜相後,大鄴頹勢漸漸開始扭轉,然延慶帝在位之時,到底積微已久,大鄴在戰場上打得十分吃力,甚至於可以說敗多勝少。
長此以往,對百姓和國體都是一種消耗。
駱遠此前回京述職,便是為了此事。
程青松、駱遠、嘉禾三人各騎各的馬,一路北上回到京城。嘉禾騎著馬到了京城城門外,站在京城腳下,嘉禾不禁驚嘆,不過三年,眼下的京城已截然不同。
比之前世更繁華也更富有生機。
京城街上一派喜氣,不僅僅是因為公主大婚在即,更是因為國喪已過,梁皇后前些日子被診出懷了身孕。
梁皇后腹中的子嗣,皇室盼了太久。
三人騎著馬拐入東街,穿過長巷口到了永寧侯府。婚宴在即,侯府門前已掛起了喜慶的紅燈。
嘉禾不經意間瞥見隔壁丞相府。丞相府的大門緊閉著,門前一片冷寂,寒風瑟瑟掃過門前枯葉。
程景玄在侯府為三人擺了接風酒,席間他一臉喜色,間或還流露出一絲緊張不安的神色。
嘉禾笑程景玄:「阿兄你緊張什麼?」
程景玄紅了紅臉,一急口不擇言:「第一回 成親,怕做得不好。」
程青松聞言一板一眼叱他道:「混帳!什麼叫第一回 成親,你還想有第二次不成?」
程景玄忙擺手:「不不不,我哪敢!」
「不敢就成。」程青松喝了口接風酒道,「待會我去祠堂給你在天上的阿娘上柱香,告訴她你快成親了,也好讓她高興高興。」
接著又嘆道:「你這臭小子的婚事算是了了,就是小禾年紀不小了,是個大姑娘了,婚事還沒有著落。」
「……」嘉禾莫名其妙被牽連,尷尬地笑笑。
程景玄道:「成婚那是一輩子的事,怎麼也得慎重。怎麼也得家世不凡、相貌英俊、人品出色、溫柔體貼才勉強配得上我阿妹。」
一直靜坐在一旁吃菜的駱遠,忽然放下筷子,害羞地摸摸後腦勺,道:「那你看我成嗎?」
「我家先祖從前也是名將,怎麼也算得上是家世不凡,我身材英武相貌俊朗,人品那就更不用說了只能說一個『好』字,對小禾苗那更是溫柔體貼,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她。」
「我娶她就最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