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已讓流月為她準備好了避子湯。
她學了三年藥理,這副避子湯是她照著自己體質調配的,避子藥效好且加了調理身子藥材。
天光微亮時,喜炮聲響起,迎親的隊伍在鑼鼓聲中前來。
喜娘為嘉禾蓋上喜帕,扶著她出去。
嘉禾站在屋門外的台階上,透過紅紗喜帕,望見長廊那端沈雲亭朝她走來。
堂堂丞相,成了三回親了,他竟看上去步伐有些不穩。
他一步步走到她身邊,朝她伸出手,修長的指尖扣緊她的,叫了聲:「夫人。」
這聲夫人終於又能喚出口了,嘉禾見他臉上雖不笑眉梢卻飄著喜色。
新娘子看不清路,得由新郎背著,永寧侯府到丞相府統共才幾步路,沈雲亭穩穩地背著嘉禾,跨進丞相府大門。
進了這丞相府,往後便是他的人了。
沈雲亭低聲調笑了句:「往後夫人若是生我的氣,出門就是娘家。」
嘉禾癟了癟嘴頂了他一句:「你這是已經打算好成親後要惹我生氣?」
沈雲亭惶恐一滯:「哪敢?」
話畢,他笑了,笑得格外燦然。
行完禮,嘉禾被喜娘送進了丞相府新房。這間新房格外寬敞,布置得乾淨清爽,窗邊刻意放著張小榻,方便她平日靠在窗前小憩看書。
沈雲亭還在外頭忙著應酬喜宴上的賓客。
喜娘悄悄將避火圖塞進嘉禾手裡,笑著朝她道:「願夫人與相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說完悄悄退出了新房。嘉禾獨自坐在喜床上,隨手翻了翻避火圖。
都是曾經沈雲亭玩剩下的花樣,沒什麼新意不看也罷。
嘉禾靜靜坐在床沿邊上,本以為得等很久沈雲亭才會來。未曾想沒過多久,沈雲亭便來了。
與他一同來的還有喜娘。
待他輕輕撩開嘉禾頭上喜帕,喜娘忙將準備好的合卺酒端了上來。
「相爺,夫人,該行合卺禮了。」
沈雲亭「嗯」了聲,端坐在嘉禾身旁。兩人拿起托盤上的合卺酒,交杯合卺。
喜娘提著一顆心,見兩人將杯中酒水飲盡,心緩緩穩了下來,端著空了的酒杯推門出去。
喜娘一出來,就轉去院子裡找了長公主身邊的貼身婢女巧娘。
「我都照著長公主吩咐的做了,那暖情的酒給相爺夫人送去了,親眼見著相爺夫人將那酒喝了。」
「這便好。」巧娘從袖中摸出一粒銀錠給喜娘。
長公主到底是憂心相爺,不忍看著相爺求而不得,只願這杯暖情酒,能暖暖夫人和相爺之間的情。
新房內,沈雲亭與嘉禾靜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