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強敵環伺,軍中積弱,舉目無援,突厥大軍眼看著快要攻過來了,已經走投無路。」永寧侯問沈雲亭,「你說,該如何做?」
「博。」沈雲亭回道,上前幾步坐到書案前,提筆寫信,信上書——
大鄴願交於突厥議和金,只路途遙遠,金塊尚在運送途中,請求尊貴親王再多寬限十日。
沈雲亭道:「你派人將此信交於突厥親王。」
永寧侯擰眉:「我知你這是緩兵之計,可且不說突厥親王會不會信,就是短短十日軍中將士也不可能全部恢復。」
沈雲亭擱下筆,抬眸眼睛微眯:「此計對別人無用,卻對突厥親王有用。」
「一則突厥親王生性貪婪自負,剛愎自用喜歡聽人恭維話。二則去歲突厥親王之子阿木成謀逆,這場謀逆雖最後以阿木成被斬首告終,然突厥境內內亂仍未徹底平息。於突厥親王而言,此時此刻攻打大鄴並非最好的時機。」
「三則我在信中只寫了延緩十日,短短十日不夠京城調兵到涼州。這事你我能想到,突厥親王自然也能想到。」
「他是聰明人,既知十日之內大鄴無法翻出他的手心,自然是願意等一等的。」
永寧侯道:「拖了這十日,如若十日後叫不出議和金,突厥照樣還是會打過來。」
「十日,足夠翻天了。」沈雲亭沉聲道。
永寧侯驚異地盯著沈雲亭。
沈雲亭道:「從京城調兵到涼州十日不夠,可從涼州來回密州卻只需要九日。」
永寧侯道:「你的意思是從密州調兵過來?」
沈雲亭點頭:「是。」
密州永安王乃是延慶帝的親弟弟,自延慶帝故去後,便由京城遷到了密州。
永寧侯道:「永安王與陛下關係並不算親厚,他未必肯伸出援手。」
沈雲亭道:「他與陛下關係只是不親厚,與肅王李熾關係極差。兩人在京中之時,便常對著幹,起因是李熾暗中弄大了他府里側妃的肚子。自此只要是能讓李熾吃癟之事,永安王定會參與。」
「前些日子,我去肅王府求援遭狠拒羞辱的消息算算日子也該傳到永安王耳中了。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我猜永安王有九成願意出兵。」
永寧侯驚道:「你早就設計好了?」
「嗯,不然明知去肅王府會被羞辱,我還傻傻跑去嗎?如若肅王府願意出兵援助那是最好,如若肅王府不願意出兵援助,此為後招。」沈雲亭斂眸,「只是以防萬一罷了,沒想到真能用上。」
永寧侯睜大了眼,眼前這個人年紀輕輕便能坐上丞相之位絕非徒有虛名,謀略、膽識、人心他摸得一清二楚。
「岳父。」沈雲亭喚了他一聲。
永寧侯回過神來應了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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