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眨眨眼白淨的臉頰上泛起一抹紅。
沈雲亭看她紅著臉便猜到她那顆簡單的腦袋瓜里想的是什麼。
嘆了口氣,摸摸她腦袋:「不必想省著花,於為夫而言謀財不是難事。」
嘉禾點頭應了,不過話雖如此,如今他二人身在異國他鄉,不必在京城那會兒要什麼都要,還是謹慎點花銷比較好。
未過多久,察哈王上派來灑掃之人到了,夫妻二人將小木屋交給灑掃之人,一同去了鎮上添置日後要用的東西。
嘉禾盤算了一下,小院簡陋一共只有三間木屋只能先將就著住,一間做臥房,一間做書房,另有一間便先挪做正堂用。
院子大,等將地方都收拾出來,還可以搭個兩個小棚,一處當伙房,一處做淨房。
大鄴人喜淨,每日沐浴必不可少。
這麼想著,夫妻二人在鎮上置辦了一頂雕花八仙桌、床榻、筆墨紙硯、書案、椅子等大物件。
順帶又拉了一截竹簾掛在書房,碗筷、杯著、酒壺以及幾床被褥。
置辦這些約莫花了整整一日,待到入夜夫妻二人才將所有東西都放到屋裡布置好。
原先積灰的小木屋,點上銀燭,變得乾淨亮堂有了煙火氣。
入夜兩人梳洗完,躺在臥房的床榻上,聽著各自的呼吸聲,不知怎地心怦然而動。
嘉禾閉著眼,心思卻飄了。
先前成婚那會兒有隔閡,兩人心照不宣地留了底線,哪怕做再過分親密的舉動也沒有越過那條線。
現在都說了要圓滿,可這房還遲遲未圓,她也不知沈雲亭心裡是怎麼想的。
若說前幾日是為了趕路,可眼下他們都已經安頓下來了。她都躺在他身旁了,他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仿佛似狼轉了性子。
沈雲亭平躺在嘉禾身側,喉結微動,心想這些日子連日趕路加上近日忙了一整日嘉禾必然累了。
他若是像前世那般肆意妄為,那先前好不容易存下的那一點好感就沒了。
不急,反正已經等了三年,多等一日罷了,他等得及。
話雖如此,可她的手好像若有似無地探了過來。
錯覺,定是錯覺。
他閉上了眼,說服自己感覺入眠。
剛閉上眼卻聽一陣雷鳴聲自窗外想起,緊接著外頭下起了瓢潑大雨。
這個時節多雷雨沒什麼奇怪的。
奇就奇在這雨嘩啦嘩啦下進了小木屋裡。
這小木屋年久失修,屋頂漏雨。
沈雲亭:「……」
嘉禾:「……」
雨下得又急又大,噼里啪啦從屋頂滲進來,臥房的地面頃刻間濕了一大片。
這雨一時半會兒沒有停的意思,若是放任不管,今日他們剛置辦的家具可就都遭殃了,木頭浸久了水便發軟不能用了,還容易生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