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秦既没有说最难忘,也没有说最幸福,而是印象最深刻的一天。
耿启鹏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认真听他讲后面的事情。
只听卫秦长叹一口气,说道:“那天过后的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再见过他,以往她都会练完功在兰亭等我,可是那日过后,再没有。”
“发生了什么?”
卫秦说到这,突然露出一个笑容,这是一种无奈的笑容,一种顺其自然无力回天的笑容,他说道:“我整日在兰亭抚琴,只为能唤她出来,想她第一次肯与我说话的时候,也是因为我的琴声悦耳,深得她意,所以,这次我依然想用琴声让她出来,我就这么一直弹啊弹,日日弹,直弹得春夏过了秋冬,我还是不放弃,哪怕手指冻得通红,也依然要等她。”
“那她出现了吗?”耿启鹏问道。
卫秦点点头,说道:“那是四个月后的事情了,她终于出现,可是却恍如隔世,判如两人。她冷漠地叫我别弹了,扰了淮岭的清净。”
“这又是为何?”苏丹宁忍不住问道:“这四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苏迦南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耿启鹏说道:“苏迦南告诉他,自己已嫁作人妻,让他不要再来叨扰她。”
“嫁人了?!”
耿启鹏点点头,接着说道:“期初卫公也是不信的,以为苏迦南是有什么苦衷,竭力挽留,不曾想苏迦南早就对他无意了,还扬手捅了卫公一剑。”
听到这,苏达宁浑身哆嗦了一下,说道:“还捅了卫秦?那之后呢?”
“没有捅到要害,但也失了很多血,卫公差点不能活着回来,也就是这一年,他重新回到岭南城,写下那篇惊世骇俗的《舞》,也就是从这时开始,他开始以酒度日,虚度光阴,终日不曾踏出宅邸半步,外面关于他的传说已经热闹翻天了,他的名声甚至传至京城,连皇帝都要见他,可没有任何人能请得动他。”
苏丹宁皱眉,不免为卫秦感到心痛, 说道:“肯定是因为被伤了啊,情伤这种东西,经久不愈啊。”
“是吧,我也是这时候认识卫秦的,你猜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苏丹宁摇摇头,一个是富家子弟,一个是落魄文人,难不成是惺惺相惜?
耿启鹏嘴角勾出一抹笑容,似乎是回忆起了非常美好的事情,说道:“那时卫公声名鹊起,无数的人找上门,只为得到卫公的一笔真迹,可谁也没能遂愿,我那时也是其中一员,而且将价格开到了所有人的最高,卫公却依然是连脸都没有露过。”
家里有矿就是好,苏丹宁不禁心道。
“这股子热潮渐渐过去了,因为谁都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见卫公一面,便都放弃了,卫公门口的人的越来越少,只有我,依旧风雨无阻的天天去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