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啟宴與他還不同,他可以顧忌冷家的死活,對方卻不一定會。
這幾年的相處,冷成禮一直都看不懂冷啟宴內心所圖,老爺子認為是利益,可他卻覺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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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成禮猜的一點都沒錯,冷景山的確是在收攏權利,包括冷啟宴手裡的一切。
但是。
「真是有意思啊。」
冷啟宴笑著靠在中式沙發里,手裡還抓著一個痒痒撓,不輕不重的敲在一邊的扶手上,整個人懶散的不行。
而他面前的茶几上,散亂的丟著一堆文件。
站在一旁的冷言低頭,視線落在對方身上。
在家裡的冷啟宴完全不講究,身上穿著藍灰色繡金邊的睡衣,頭髮也是亂糟糟的,如鳥窩似的。
可就是如此姿態,對方身上散發的渾然天成的氣質也是無法掩蓋的。
慵懶又愜意,如同午後窩在樹杈上曬太陽的貓。
冷言的視線從對方散開的領口滑過,下顎緊緊收著。
「這麼晚讓我過來做什麼?」冷言話說出口,帶著一絲刻板。
「怎麼,現在叔叔指使不動你了?」
冷啟宴還在笑,一雙眼睛都彎起來了,手裡長長的痒痒撓在空中一晃就敲在了冷言的膝彎。
這一下很輕,但是隔著西裝褲卻也感覺很明顯。
冷言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一下,然後抬腿往旁邊站了站。
冷啟宴看對方遠離自己,頓了一下,丟了手裡的痒痒撓,懶懶道:「小言啊,給我泡杯茶。」
冷言聽到對方的吩咐,沒有動。
「紅茶吧,泡濃一點。」冷啟宴自顧自的吩咐著。
冷言抿抿唇,最終還是妥協了,他足尖先是往旁邊側了一下,在冷啟宴抬頭看他時,便徑直抬腳去泡茶了。
冷啟宴看到轉身離開的冷言,長腿收攏交疊在一起,視線再次落在了那些散亂的資料上。
呵。
冷景山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利用他來牽製冷成禮了這麼幾年,現在竟然妄想把權力都收回去。
他手底下的股份不多,而且還有部分散在冷亦然手裡,所以冷景山並沒有直接收回股權,而是把手伸向了他手底下的項目和分公司。
這些散亂的資料里,全是冷景山這段時間插手他項目的證據。
冷啟宴眯了眯眼,狹長的眸子划過一絲暗光。
他還沒有動手,對方倒是先來碰他的底線了。
不過冷成禮倒是真沉得住氣,眼看著自己的地位一點一點鬆動,甚至面臨被推下去的風險,卻沒有任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