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兩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誰都沒有說話。
冷言任由冷啟宴握著他的手背壓在心口,他倒是沒有敢多想,因為類似這種親密的小舉動,在他很小的時候,經常會有。
此刻內心最複雜的反而是冷啟宴,他剛剛只是順從本心的一握,結果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而他壓著冷言的手,對方也就順從的任由他拉著,不反抗、不質問,只是就這麼靜靜地站在他身邊等著。
看,他就是如此自私。
明明不肯給冷言一個回應,卻總做些讓人誤會的事情。
可是此時此刻握著冷言的手放在心口,他竟然有種奇異的滿足感。
冷言陪在他身邊的時候,總是安靜沉穩的。
冷言找不到他的時候,總是著急慌張的。
冷言近乎偏執的熱愛,在這麼短的一段時間裡,強勢的闖入他的私人空間。
不,也不對。
好像不是這段時間,往前延伸的話,似乎貫穿滲透了他十幾年的生活。
「小言啊。」冷啟宴突然出聲,在安靜的書房,十分突兀。
冷言垂眼應聲。
「你不覺得我這個人很無趣嗎?」冷啟宴耷拉著眼皮問。
冷言垂在冷啟宴胸口的手指微動,毫不猶豫的回道:「不會。」
又是乾脆利落的回答,這讓冷啟宴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揚。
仿佛他在冷言那裡,永遠沒有錯處。
「好了,回去睡,時間不早了。」
最終,冷啟宴鬆開了冷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冷言順勢收回了手,手背上細膩的觸感消失讓他有那麼一瞬間的失落,但是他很快調整了情緒跟著冷啟宴回了主臥。
冷言因為手臂受傷的緣故,不能沐浴,所以只打算洗個頭。
冷啟宴不太放心對方額頭上的傷,所以跟著進了浴室,然後看著對方單手洗頭的笨拙動作,終究沒忍住過去幫忙。
「我自己能洗…」
冷言聽到冷啟宴要給他洗頭,抿唇說。
「別犟,彎腰低頭。」冷啟宴的聲音帶著命令的口吻。
冷言一向很聽話,冷啟宴都這樣說了,他便乖乖扶著盥洗盆低頭。
冷啟宴的手指細長白皙,插|入冷言的髮絲間沖水的時候,跟對方烏黑的頭髮行程鮮明的對比。
冷啟宴熟練的用洗髮水打出豐富的泡沫,然後幫冷言按摩頭皮。
其實給冷言洗頭這事兒,冷啟宴不是第一次做,只是距離上一次已經過了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