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起,有情況也好做個照應。」董娥接過傘,「他要是拿去做標本就算了,要是干別的千萬得攔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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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的越來越急,江聞皓和覃子朝跟在鄒莽原身後,既不敢離得太近怕被發現,又不能離太遠防止跟丟。
就這樣始終隔著一段距離,他們穿過樹林,經過實驗樓下那座有雕塑的荒敗水池,又沿著後山的小路走了十來分鐘,終於在曾經駱媛媛被關的器材室門口停了下來。
這裡如今已經徹底廢棄了,鐵柵欄外被上了一道沉重的鎖。在陰雨連綿的傍晚顯得陰森森的沒有一絲生氣。
鄒莽原左右看了眼,江聞皓和覃子朝連忙躲在不遠處的樹後。
接著就見鄒莽原從兜里掏出一把鑰匙,熟練地插進鎖眼裡。
「咔噠」門鎖打開,他低頭鑽了進去。
器材室里有一股潮濕的霉味,雨水從牆壁的縫隙滲了進來,在地上留下一灘水跡。
鄒莽原打開手電筒用嘴叼著,將陳舊的木架搬開,從布滿灰塵的黑乎乎的角落裡拎出了一個化肥編織袋。
他不慌不忙地將編織袋打開,在看到裡面裝的東西時,眼底露出一瞬興奮,將手探進去摸了會兒,從裡面掏出了個碗大的藥碾。
接著抓了把袋子裡的東西放在藥碾上,一下接一下地磨了起來。
手電被他放在一旁,慘白的光因為接觸不良閃爍著。
在有限的光源里,江聞皓和覃子朝看清了編織袋裡的東西,不由都倒吸了口涼氣。
——那裡裝了許多見手青。
絕不是幾次就能採集的量,而是足足用了幾年,起碼也得是從高一的時候就開始著手準備的了。
那些見手青有的已經幹了,有的發了霉,剛被放進去的則很新鮮,還保持著鮮艷的光澤。
不難想像,它們是怎樣在無數個雨後被人一朵一朵撿了回去,又精心給藏了起來。
江聞皓的脊背有些發寒,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
媽的這說他是用來做標本,鬼都不信!
一朵見手青從藥碾里彈了出來,鄒莽原彎腰想要撿起,不小心碰到了邊上的手電筒。
手電「砢啷」滾了下,一點影子被照在牆上。
鄒莽原眸色一暗,猛地抬頭:「誰!」
江聞皓見被對方發現了,也不再躲藏,和覃子朝一起從門外走出來,進到器材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