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將許清荎送到工作室,他離開前問道:「你沒開車,下班怎麼回去?」
「地鐵、公交、順風車、共享單車……」許清荎開了個玩笑,「陸總,人民群眾的交通工具了解一下。」
陸野失笑,關上車窗,擺了擺手。
正值金九銀十的銷售旺季,出門一上午,他手頭和OA積攢的事務堆積如山。他處理了兩個多小時,接下來又參加了兩個會議,超過下班時間很久,季副總還拖著他研究更換供應商的事。
待陸野離開JK大樓,已是披星戴月。
他直接將車開回了醫院,住院樓並沒有門禁,但十點以後,來探病的人非常少,樓道里冷清了許多。
陸野直接坐電梯到十一樓,還沒往病區裡邊走,就看到許暢似笑非笑地倚在走廊的牆壁上,好像專程等他一樣。
「找個地方聊一會兒?」陸野開門見山。
許暢把他領到吸菸室,掏出煙給自己點上,又玩味地朝陸野遞。陸野抽了一根出來,捏在手裡,沒有點燃,
許暢在吞雲吐霧中打量對方,混不吝道:「怎麼著,你是來討債,還是來看笑話?」
陸野平心靜氣:「我沒那麼無聊。」
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但他推測許暢很可能已經知道他和許清荎的關係。當年,是許清荎堅持要求隱瞞,他理解也配合,但就他本人的意願來說,即便無需昭告天下,他也並不懼怕有朝一日出櫃所要面對的壓力。他確認,陳果對於他們兩個的事,全無察覺。所以他所謂的揭發,只是針對許清荎個人而已。而如果他真的是被許暢收買或是威逼,那麼證明許暢在很早之前就察覺了許清荎的取向。至於他是早就猜到自己和許清荎的關係,還是現在後知後覺,都無所謂了。時至今日,已經沒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他也沒有意願從許暢的嘴裡去探索過往的細節。
「總不會是來送溫暖的吧?」許暢譏諷道。
陸野不否認,「你這麼理解也可以。」
許暢狠抽了一口煙,呷在口中,眯著眼審視。
「為什麼不轉回VIP病區?」陸野問。
「哈哈,哈哈,」許暢笑了,笑得像是聽到了什麼荒謬滑稽的笑話,他鄙夷地掃過陸野面頰,「果然一樣的白痴。」
陸野壓根無視他的態度,一針見血地戳破,「有本事別拿他一分錢,寄生蟲的生活過了這麼多年,現在再矯情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