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多了一個動不動就小毛病不斷的人,感冒頭暈,這疼那疼的,什麼藥都要備一點才保險。不然再像前幾天那樣發一次燒,他又得跑去上下樓家借藥。
謝衍之自然知道原因,眯著眼睛笑笑:「季老師,你對所有人都這麼好嗎?」
「你是我爸朋——」
「我是你爸朋友的兒子,你得好好關照我,不然不好跟葉叔叔交代是吧。」謝衍之沒等他說完就接過話茬,哼哼兩聲,「你都說多少次了,我就知道,我還以為你已經拿我當朋友了。」
季書辭看他一臉不滿的樣子,搖了搖頭,慢慢說道:「你下定論之前,能不能聽我把話講完。」
「你是我爸朋友的兒子,也是我的朋友,所以我關照你不是很正常嗎。」他在店門口拿了個籃子進去,「這才是我要說的話。」
季書辭行為處事一貫不喜歡彎彎繞繞,把事情講清楚了也不會怎麼樣,對方聽到後的反應無非是接受跟不接受的兩個等概率事件。
在他看來,任由沒必要的誤會發展下去,才是世界上最浪費時間跟精力的事。
謝衍之聞言一怔,他每次講話的逗弄性都大於實際,像是沒想到季書辭會這麼直接,楞了好久才回過神來,再抬頭的時候,那人早就在裡面挑挑選選地往籃子裡塞東西了。
藥店開的位置偏僻,大門左邊就是一個巷口拐角,冷冷清清的。巷子裡燈火稀疏,應該沒多少人住。
謝衍之在門外吹了會兒風,剛準備進去跟他一起選,耳邊就響起一聲酒瓶碎裂的聲音。他回頭一看,正好看見兩個喝得酩酊大醉的酒鬼晃晃悠悠往過來走。
兩個男人一胖一瘦,流氓氣擋都擋不住,臉頰皆是通紅一片,少喝一口都達不到這個色號。
「嘿、嘿呦,這剛那幫娘們喝完酒怎麼又看見個瞧得上眼的。」瘦男人湊上前圍著謝衍之轉了一圈,看他一個人站著,意猶未盡地打了個酒隔,「喝、喝點兒,玩玩?」
他撓著脖子笑了兩聲,想在謝衍之臉上拍一拍,手才剛伸出去,就被人抓著手腕甩到一邊。
男人來不及反應,腳步虛浮,一個沒站穩栽地上,半天才爬起來。
「滾遠點,別死我跟前。」
謝衍之一雙眼睛深如寒潭,在兩人手中的啤酒瓶上掃了一眼。
男人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地板,揚起手上的瓶子敲碎一半,指著謝衍之罵道:「敢推老子!你他媽不想活了!」
謝衍之鄙夷地擰了擰眉,懶得跟這些蠢東西計較,轉身就要往裡走,身後卻突然划過一道風聲。他條件反射地側步躲開,反手一把握住男人揮過來的手腕,連人帶瓶往後一轉,揚起一腳踹在他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