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季書辭幾乎是同一時刻伸手都沒來得及拉他,心臟都差點停跳了。
眼見他跟麵包車就差了幾厘米險險錯開,他才感覺全身的供血系統脫離了那股恐懼的禁錮重新開始運轉。
謝衍之被麵包車牽扯的風力推倒在地,胸腔里的氣還沒喘勻,季書辭就幾步上前抓住他的衣領罵。
「你發什麼瘋啊!沒看見有車嗎!你要是撞死在我面前我要給你收屍的你知不知道!」
他驚怒交加地把人甩回地上,謝衍之緊緊攥著掌心的東西,垂著頭緩了一陣才站起來,滿不在乎地笑了笑。
「沒事,我看著距離的,撞不到。」
季書辭不知道哪來的無名火,看見他一笑了之的樣子就燒得愈發旺盛:「你手裡拿的什麼東西讓你連命都不要了!」
謝衍之聞言沒出聲,搪塞了句沒什麼,明顯是沒打算說。
季書辭懶得跟他廢話,忽略他的反抗伸手就去拿,強行掰開他的手指才看見他掌心放著的是一枚戒指跟一隻耳墜。
——全是自己之前送給他的東西。
戒指有半邊被車輪壓扁了,謝衍之低頭看著破損的樣子怔怔不語,許久後才再次握緊手掌,把東西放回自己口袋。
「壓壞了……」
季書辭感覺自己現在要瘋了,他目光落在謝衍之被擦傷的手腕上,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無助又祈求地看向他:「謝衍之,你到底要幹什麼?」
「景南村跟池涴八竿子打不著,你能跟我同時過來不是碰巧吧?」他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一字一句地問道,「這又是你們跟誰的新一輪賭約嗎?能不能換個人?」
他說了不想在謝衍之面前失態,可他還是做不到。
謝衍之呆愣地聽著他跟以往完全不同的語氣,只覺得心在滴血,掙扎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沒有,沒有賭約……我不知道你也在這裡。」
如果知道季書辭也在這裡,他可能……他也說不清自己會做出什麼決定。
「我跟你說過的……我之前在火場裡救過一家人,就是這家。」他指了指身後杏子的家,低著頭沒看他,「我們平常也有聯繫,我就是想來看看他們。」
他這段時間渾渾噩噩,獨自一個人走完了兩人以前去過的所有地方,看了他們以前一起看過的各種風景,甚至刻意卡在季書辭上班的時間點回到那個曾經同居的家裡看看。
家裡的門鎖沒換,他用鑰匙打開的瞬間不怕丟人的說甚至酸澀得想哭。
裡面還是他印象里的樣子,整整齊齊乾乾淨淨,唯一不同的只有普洱不見了。
他去了好幾次,期間遇到過上門打掃衛生的阿姨,這才知道季書辭已經好久沒回這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