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雲周最擅長先控心,先奪心,把他們發揮到最大的價值,雖然法子無恥了些,但勝在好用。
他自認是價值交換,畢竟在其中他也付出了不少。
此時他心中毫無波動,看了對他沒有提防心反而格外親近的司允一眼,說出了自己的最終目的,
「如果……我想要你們司氏的隱息術呢?」
空氣陷入靜默,暮雲周看著司允似乎是一愣,隨後極其緩慢地往他的臂彎里將頭埋了埋,瞧著不大高興,心中猜測到答案,絲毫不意外。
他不信少年真的是這副單純的模樣。
身為望月山司氏獨子,又經家族變故,怎會心性單純至此,如此作態,無非是想從他這裡尋求庇護。
他對司允上一世的瘋癲結局持半信半疑的態度。
暮雲周盯著少年烏黑的發旋,儘管少年低著頭看不見,但他還是笑了笑,只不過笑著的眼裡滲著涼意,他異常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髮,聲音也聽不出絲毫異樣,
「無礙,我說的玩笑話。」
來日方長,暮雲周不急這一時片刻。
話音剛落,他不易察覺地抽出了自己的胳膊,絲滑柔順的布料流水般滑過,司允眼睫顫了顫。
他穿這身衣服真好看。
他脾氣真好。
他沒有否認是自己的夫君。
好開心呀……可他不知道什麼是隱息術,……幫不上忙。
身體的記憶隨著原主人的靈魂消散於世間,司允努力搜刮記憶,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他有些委屈。
「我……」
「我不知道隱息術是什麼?」
眼睛似蒙上一層水汽,襯著那雙眸子更加烏黑髮亮,如品相上好的黑晶石,神態不似作假。
「……你別生我的氣。」
暮雲周心想他堂堂重玉台尊主,活了不知幾百年,跟一個孩子置什麼氣。
他姑且把司允當作一個不知事的孩子。
狐狸總會有露出尾巴的那一天,司允再會裝,也會露出馬腳。
叩門聲響起,暮雲周很輕易地看見了殿外的人,大祭司的標誌性黑袍,遮蓋了半邊臉,從他這個角度只能白皙的下巴,他臉上不知怎的露出了一抹笑,衣袖拂過直接打開了門。
畢竟……這可是趁他命危取他血的好祭司呢。
「尊上……」
曲無寂一進門就看見暮雲周坐在床邊,旁邊還坐著一個面容乖巧的少年,兩人挨在一起,衣袖雲積似的堆在床上,親近又密不可分,直接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