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一陣靈力波動,隨後傳來一道響亮的破空聲,一個中年男子腳踩通體漆黑的重劍,從不遠處的隱蔽處踏空而出,肖尊主沉著一張臉冷哼一聲,臉上是肉眼可見的怒氣,「暮尊主此言有理。」
「本尊這些不肖弟子倒是讓暮尊主白白蒙受了冤屈。」
肖芻琛根本沒有察覺到父親的到來,更何況是周圍修為更低的弟子,目光皆驚疑不定地看向狀似虛弱的暮雲周。
「肖尊主嚴重了。」
暮雲周不知何時來到了司允的身旁,他泄力似的依在司允身上,眼睛漫不經心睨了肖芻琛一眼,聲音虛弱,
「冤屈不要緊,只是方才令郎一個不小心……」
暮雲周低聲咳了咳,身形下滑,腰身就被一條突然出現的胳膊抱住,他含著惡趣味的眼睛一空,目光看過去時發現司允低頭看他,瞳仁漆黑,一派無辜。
「……」
驟然失去一個兒子,肖尊主的心情自然不算美妙,尤其見暮雲周這副「柔柔弱弱」的樣子,更是面色難看,但不得不表明態度,
「若有能幫得上暮尊主的,但說無妨。」
「聽聞肖尊主有一寶物,名為問心晶石……」暮雲周收回視線,神情恢復如初,語間含著笑意,似乎只是隨口一說。
他無視肖尊主愈加警惕的目光,面不改色,「它置放之地常年富有靈韻,故而誕生了一種玉石……」
——
月明如水,肖府的夜晚與其它地方格外不同,像是白日釋放夠了熱量,到了夜晚就毫無顧忌地鬆懈下來,冷意滲入骨縫,晚風吹過,寒意更是徹骨。
暮雲周朝屋內走去,隨著他的動作,房門慢慢合攏,沒有一丁點聲響。
識海出現些許異動,不知名的渴望蔓延,他離開重玉台已經好幾日了,識海與陣法糾葛太深,日日吞噬大量的靈力,已然養刁了。
暮雲周對此早就有準備,玉指輕撫,案上就多了數種各具特色的藥草,如霧般的靈氣從它們身上鑽出,不多時,屋內就被朦朧的白霧充斥。
房內已經準備了能容下一人的木桶,熱氣會損耗藥效,為了最大程度上發揮藥效,木桶里盛滿了由極寒之地的冰塊融化成的水,不間斷地朝外散發著冷氣,連髮絲上都染上一層霜。
衣衫漸褪,露出了玉琢般的軀體,在黑暗中悄無聲息沒入水中,水面上起了一陣微弱的水花,很快只有漣漪浮現,室內一片靜寂,只餘風吹窗紙的沙沙聲。
針扎似的疼痛襲遍全身,指尖泛著強烈的刺痛,暮雲周闔眸運轉全身的靈力,專心煉化藥力,蘊養識海,身邊的藥草初始一顆顆被煉化,很快案上只余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