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眯著眸,沒精神似的,頗為懶散地躺在沙發上,眼睛裡宋裕宴冷峻的面容直接顛覆,從寧熾這個角度,能看見那人白皙脖頸上微微滑動的喉結。
像是發現了什麼新鮮的事務,寧熾沒忍住笑了笑,換了一個姿勢,順便把腿翹在沙發靠背上。
宋裕宴對寧熾所有的動作不為所動,他自顧自地將鐵鏈的另一頭固定好,仔細檢查後,才打開門出去。
這套房是兩室一廳,大概八十平方米,樓層很高,是這棟樓唯一沒有鎖門的,黑夜不便趕路,他們準備在這裡過夜,他需要出門再次排查,把樓層內的喪屍解決掉。
宋裕宴不在這,寧熾找不到解悶的法子,只能透過陽台瞧著對面的樓層發呆,末日降臨後,熱鬧的人氣在偌大的街道也尋不見了。
程亦負責整理房間,他把雜物堆起來,成功翻出三件套鋪在床上,透過門框能看到沙發上躺得東倒西歪的人,鑑於寧熾昏迷三天,大病初癒,開口徵求意見,「寧哥,你今晚要睡床麼?
在車后座躺得腰酸背痛,寧熾想也不想就做出選擇,「就床吧。」
「那你和宋隊一間麼?」程亦覺得小情侶肯定樂意住一間,出於慎重考慮,還是多餘問了一句。
門打開又關上,是宋裕宴回來了。
寧熾一下子就來勁了,他擺了一個騷里騷氣的pose,唇邊帶笑,「和宋隊睡一張床是我的福氣~」
「嗯。」
寧熾:「……?」
宋裕宴微微垂眸看他,眼裡的情緒讓人看不透,說出的話卻像是在陰陽怪氣,「我允許你有這個福氣。」
他不放心讓寧熾長時間脫離視線,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足夠讓人放心。
為了噁心他,宋裕宴是真能忍啊。但睡一張床,傻子才幹。
寧熾扯出一抹驚喜的笑,「真的麼?太好了!」
「可是我打呼、磨牙、說夢話……」,羞愧遺憾在臉上交織,寧熾緩緩低頭,整個人小心翼翼的,「你會介意麼?」
宋裕宴靜靜地看他裝,冷笑一聲,咬字極慢,「當然不介意。」
寧熾……寧熾極快抬眼,一個旋身湊近宋裕宴,兩個拳頭毫不留情捶向他胸口,一臉嬌羞,尾音拉得極長,「哎呀,羞羞~」
還不忘向唯一觀眾程亦展示,「宋隊真是一個溫柔的人呢~」
眼盲心瞎的人才能說出這句話,程亦覺得有些不對勁,最後歸結於情人眼裡出西施,是愛情讓寧熾蒙蔽了雙眼,才能發現宋隊身上常人發現不了的閃光點,而宋隊也在改變。
他不禁感慨愛情的神奇。
晚飯十分簡易,房子的主人應該不愛做飯,他們只找到了麵包和礦泉水,勉強湊合一頓,寧熾雙手被手/銬束縛,稍不注意就帶動鐵鏈響。
在無法改變外部條件的情況下,就改變自己,而寧熾是一個適應能力很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