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熾斜睨著眼神清明的宋裕宴,大拇指隨意擦過唇角的銀絲,心裡極度不爽。
還沒等他說出個三二一,唇上又被印了一記,指骨漂亮的手貼著臉頰摩挲,往常琉璃似的眸子多了一層磨砂玻璃般讓人看不真切,
「你不喜歡麼?」
如同被美色沖昏頭腦的昏君,寧熾眼神沒忍住飄忽了一下,低咳一聲,他握住腕骨把那隻逐漸下滑的手拉離。
身上一涼。
似乎感知到危險,脊背下意識繃直,腦子卻有些迷糊地想剛才的嘴唇似乎……挺軟的,頭早在第一時間抬了起來,直直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滲著涼意的眼睛。
「……」
寧熾改口得極其絲滑,「嗯嗯喜歡喜歡。」
興致來了寧熾和一頭牛或一塊石頭都能海誓山盟,說情話對他來說根本不是難事,一時間跟不要錢似的吐出,
「別說是肩膀了,你咬哪都行!」
「咬膩了也行,打啊罵啊擰啊掐啊吸啊嗦啊……」
「……只要是你我全盤接受~」
……
【???】躲在一邊的066頂著問號看了一眼說到興起臉頰泛著詭異紅暈的宿主,又看了一眼面部黑如鍋底的任務對象……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交流是增進感情的最佳方式,感情深了就容易完成任務,066選擇靜觀其變。
寧熾在溫度急劇下降的冷氣中說得情真意切,到最後差點連自己都騙了過去,他饒有興致地去觀察宋裕宴的表情,順便給自己的一通話收了一個尾,
「我最喜歡宋隊了~」
周身環繞的冷氣一滯。
宋裕宴:「通篇鬼話。」語氣生硬,說完凜著眉心偏頭看向窗外。
寧熾沒有在意,肩膀上的疼意沒有消逝,隱隱泛著刺疼,整齊的一排牙印帶著血絲,足以看出下嘴的人有多狠。
車上還留著傷藥,寧熾盯著牙印片刻,是個小傷,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給自己上藥。
開玩笑,他又沒宋裕宴那種亂七八糟的癖好,也沒那種不可言說的心思。
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想讓宋裕宴得償所願。
身旁的人半天沒動靜,餘光看見他眉目沉靜,腰背挺直,整個人安安靜靜的,回過神看見寧熾上藥,眼裡似乎有什麼閃爍了一下。
在場唯一的觀眾看了過來,像是有了舞台,寧熾按捺不住內心的蠢蠢欲動,挑了挑眉,意有所指,
「只有小狗才會標記領地。」
「宋隊,你是小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