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現在已經沒有人說他是小白臉了。
寧熾回去時宋裕宴正在房間看書,窗外透著光,外面那棵樹葉子早已枯黃,稀稀疏疏的落葉往下掉,樹枝光禿禿的。
如今植物已經不算珍稀物種了,基地內已經對農作物和家禽開展了專門的重點培育,一切步入正軌,欣欣向榮地發展著,需要宋裕宴親力親為的事情也少了不少。
寧熾把書抽出來,沒有看清是什麼就扔到了一旁,他走過去捏著宋裕宴的手,
「書重要還是我重要?」
宋裕宴輕輕抬眼,給寧熾讓了位置,不知想到什麼,問道:「你仇家呢?」
仇家早就解決了,寧熾一點也不心虛,面色緊張,「還沒找到,所以你要保護我。」
他補充道:「不能離開我半步!」
宋裕宴的感情內斂,過了之前那段心緒激動的時段,愈發沉穩下來,聞言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寧熾笑了。
「這麼久了,你天天那麼忙,都沒有時間陪我。」寧熾咬了咬宋裕宴的指尖,「虧不虧心?」
宋裕宴張了張唇,睫毛顫了顫,「嗯。」
手指在另一個人的手心漫不經心地打轉,一點點細緻地解開了一排整齊的衣扣。寧熾跟著眨了眨狐狸眼,曖昧無聲流轉,
「宋隊,現在是不是該實現我的願望了。」
宋裕宴怔了征,耳尖染上勾人的紅,他輕輕把手覆在眼皮上,最後只說了一個字,
「嗯。」
單身幾十年的人一朝開/葷,尤其惦記已久的人主動摟住了自己的腰,場面頓時控制不住。
冰冷如霜的人在疾風驟雨中露出柔軟的內里,眼尾沁上艷色,冷淡的雙眼淚眼朦朧微微睜著,雙手無力地攀著他的肩膀。
寧熾理直氣壯地想,這誰糟的住啊。
中途宋裕宴幾次想把寧熾推開,又被寧熾握住腳踝拽了回去,翻來覆去做了幾遍,直到天蒙蒙亮時才罷休。
更讓宋裕宴惱怒的是,寧熾一直哄著宋裕宴說著「喜歡」,直到發出的聲音已然嘶啞還不肯放過。
床上的人翻過身不理他,被子滑落的瞬間露出滿是斑駁吻痕的肩背,露出背上漂亮的蝴蝶骨。
寧熾自知理虧,伸出手指輕輕戳了宋裕宴的肩胛骨,「看,外面下雪了!」
宋裕宴睜眼看了他一眼,水光瀲灩的眼眸朝窗外轉動。
雪花紛紛揚揚灑下,將一切染成晃人的白。
寧熾重新躺回床上,笑著說:「聽說一起看過初雪的人,會一直在一起。」
他幼稚地問宋裕宴,「你說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宋裕宴盯著外面的雪,神情微微怔松,眼神也柔軟下來,半響才緩緩開口,只不過嗓音格外嘶啞。
他說:「真的。」
他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
共白頭,同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