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對這個舉措提出質疑。
沈浮驕也同樣,殺人對他來說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又不需要任何多餘的情緒,在掃過那些哭泣求饒的人時,神情平靜無波。
無端毛骨悚然。
他的目光落在顯示屏上,近乎虔誠地看著乖乖待在房間的人,紅眸里多了一縷與他極為不符的安定。
被紅眸襯得妖邪的臉上純然:「他不會喜歡的。」
沈浮驕想,溫聿是個極心軟的人,不過看了幾眼血腥的畫面就驚得睡不著覺,需要外物來助眠。
他和自己是兩種極端的人,可溫聿越是這樣,他就越喜歡。喜歡的緊,就越不想放他離開。
他原本不在乎這些,溫聿卻在乎,沈浮驕便在乎了。
一場還沒來得及進行的屠殺就這樣消失了。
其他人並不知道這個「他」是誰,困惑中還是放過了那些人,改為更加溫和的方式,那些人陰差陽錯得到了好的結局。
在那次之後,不知為何,他們攻占星球更是勢如破竹般,所需時間大大縮短,甚至出現了民眾夾道相迎的場面。
不是習以為常的畏懼,而是熱情的歡迎。
這喚起了那些窮凶極惡之徒為數不多的良心,在一種莫名情緒的促使下,他們詭異地自發向弱者提供庇護,也對「他」產生了一種敬慕感。
儘管「他」什麼也沒有做,也從未出現過。
沈浮驕一直將人藏得很好,很少有人知道那位機修師,陳骨作為知情者之一,心裡不知為何有些複雜。
「血薔薇。」
沈浮驕半闔著眸,指腹從那朵血色薔薇上掠過,思念瘋狂滋長。
他聲音輕描淡寫的,「就叫血薔薇吧。」
說完他就直接起身,經過陳骨時帶起一陣風,頗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
這副模樣讓一旁的陳骨眼皮子跳了跳,對溫聿莫名產生一種敬畏感。
星艦不同於戰艦,戰鬥力和防禦力都極低,但因為原是裝載礦石所需的緣故,內部面積極廣,容量極大,足足有三層。
溫聿與沈浮驕所在的房間都在最上一層,兩個地方相距不遠,只需轉過一個彎就能看見對方的房門。
空蕩蕩的,偶爾會有些回聲,這裡極少有人來,像是與世隔絕般。
靜謐的房間裡,溫聿抬手摸了摸普通合金製成的艙壁,心想要儘快摸清楚目前的狀況才行,一直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他必須要把溫眠送到安全的地方。
首先要做的是獲取更大的自由權利。
余光中是緊閉的房門,溫聿斂下多餘的情緒,在心裡默默數數。
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