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著眼看不見那雙溫潤的眼睛,青年本身五官的昳麗倒是被極盡凸顯出來,雪白的皮膚、烏黑的睫羽、殷紅的唇肉。
那似乎是個不太美妙的噩夢,青年的呼吸都有些紊亂。
但無論是虞朝還是虞陽煦,雖然臉色都不好看,都沒有叫醒他。
虞陽煦突然說話,似乎毫不擔心這個狀態下的青年會被吵醒:「今天我帶他去了神祠,你猜他看見了什麼?」
虞陽煦想起當時青年的表情,不自覺地往沐生的方向走了一步,似乎要蹲在他的床邊。
虞朝冷厲道:「虞陽煦,他是你哥哥。」
兩人都知道這句話的意思——讓他收起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骯髒又污穢的惡念,會把原本潔淨的青年拖進地獄,染上污濁的顏色,再也洗不乾淨。
虞陽煦的動作一頓,嗤笑一聲,冷冷道:「哥哥?」
「虞朝,你不會真把我們倆都當你的弟弟了吧?」
「他跟我們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
虞朝自持地站在原地,面色絲毫沒有動容,他的性格,包括一直以來的表現就是如此。
仿佛永遠都是這幅理智沉穩的模樣,不為任何事物所動。
虞陽煦扯了扯嘴角,笑他道貌盎然的模樣。
但如果真的能理智地刨除一切不穩定的因素,虞朝現在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虞陽煦說:「沐生在山上看見的,是虞輝。」
虞輝就是虞父的名字。
虞朝表情不動,修長的手指卻輕輕顫了下。
虞陽煦:「虞朝,你用什麼立場來阻止我呢,一個同樣心懷不軌的大哥?」
「還是……那個已經死了不知道多久,只是表面關懷,對沐生根本沒有感情的父親?」
黑暗的臥室里,一時間只能聽見青年輕淺微亂的呼吸聲。
*
潘茂在徹底脫戰快走到頂樓時,還時不時地往後看,哪怕現在回頭已經看不見下面的場景。
他現在就是害怕。
怕突然看到虞陽煦那張惡鬼一樣的面孔,也怕看不見。
潘茂擔心:「唉,你說現在怎麼還沒有人追上來啊,我們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方來了。」
「你說生那麼聰明,他肯定不會死拖對吧,他肯定知道打不過就快點跑,別為了給我們拖延時間斷後甚至……」
潘茂「呸」了一聲。
符陽輝手緊了緊,又鬆開,到了這種情況,他反而沒潘茂表現出那麼緊張:「現在我們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看清這個別墅的頂樓到底放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