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唯一還跟之前一樣的就只剩站在人魚生態缸前的男人。
無論是誰剛剛進入這個房間,都忍不住將視線放在這個獨特的生態缸前。
跟收容其他深海生物所用的特種玻璃不同,光屏障在不被攻擊時幾乎沒有存在感。
裡面那隻忽然陷入沉睡人魚的樣貌也就毫無阻擋地能被看見。
安靜地閉著眼,半透明的乳白色鮫綃漂浮在他周圍,凝脂一般的皮膚若隱若現,像一層保護他的繭,但同時也限制著他的自由。
這也是整個房間裡,唯一還「正常」的深海生物。
美得令人不敢相信是真實的畫面,進來的幾個士兵不受控制地看了一會兒就扭過頭不敢多看。
親衛兵走到柏盛身邊:「這些深海生物……」
他一時間都找不出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這些東西,那些直勾勾的視線依舊讓他後背發寒。
「您有什麼指示?」
柏盛說:「站在這裡,等著。」
「啊?」從把自己叫出去、又叫來幾個武裝人員開始,親衛兵就不太明白上級的用意。
但他極會服從,不管做什麼,柏盛都有自己的目的和作用。
男人不會在這麼緊急的情況做無用之舉。
進來的士兵都按照男人的示意站到了相應的地方,親衛兵發現,隨著他們的動作,之前「安靜」的深海生物又慢慢有了動作。
它們的目光釘在幾個拿著武器的人身上,監控攝像頭一般,隨著他們的移動,身體也跟著轉動。
奇怪的場景又讓看到這一幕的研究員們捂住嘴倒抽一口冷氣。
柏盛的面色不變,冷漠的視線放在安靜漂浮的人魚身上,道:「光屏障消失後就攻擊。」
包括親衛兵在內都不敢置信地看著毫無威脅的小人魚。
攻擊……這只在高等深海族能力影響下似乎已經暈厥的人魚?
雖然一直知道男人冷酷的個性,但突然收到這樣的命令誰都無法馬上接受。
柏盛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他們只能默默將武器對準生態魚缸中的人魚。
高層已經被嚇得失去說話能力,眼看著這種情況,一個研究員顧不得身份,強忍著不適開口:「這不符合規則,他什麼都沒有做,關閉光屏障在沒有乾淨水源及時補充的情況下很可能造成他的死亡!」
男人甚至沒有回頭,自顧自地行動,就像身邊根本沒有研究員這個人,將他忽視得極為徹底。
研究員之前看男人對高層的態度和他觀察小人魚的動作還以為他不一樣,也許多少對小白尾巴有點真心,越想越不忿:「你懷疑剛才的攻擊跟他有關?即使是那樣也不能拿他當誘餌或者直接……」
研究員的聲音越來越大,已經蓋過這個房間裡另外一種輕微但存在感鮮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