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
布萊爾繼續道:「我還記得那隻透明美麗的深海魚,以人類的審美標準來說非常美麗,也被研究所認定為毫無攻擊能力,但它還是被柏盛長官『清理』了,以危害聯盟治安的法規條例。」
「柏盛長官,現在又想帶走這隻深海人魚嗎?」
甚少接觸人類、性格天真的人魚將布萊爾的話聽得一清二楚,怔愣了一下,就像布萊爾的計劃目的那樣,順著他的話開始發散思維——
人魚不知道自己在人類眼中,跟那隻深海魚比起來到底誰好看,但是按照布萊爾形容的那個冷峻男人的性格,好看不好看這個問題好像都沒有意義。
自己作為深海人魚這種更加罕見的生物,怎麼想在人類眼中都會更加危險。
尤其是周圍還發生了一連串的未知生物襲擊事件。
在研究所布萊爾好像對他的研究價值很敢興趣,一旦離開研究所,脫離金髮研究員的保護範圍……
柏盛一定也會跟處理之前那只可能存在危險性的深海魚一樣,冷冰冰地把他處理掉。
光是想想那股受傷和死亡的疼痛似乎就已經浮現在皮膚上,
腦袋裡的想法誠實地反應在身體動作上,人魚委屈地朝著布萊爾的方向移動了一點,藉此汲取安全感。
動作也可憐巴巴的,小心翼翼,還不敢讓冰塊臉的柏盛發現。
但那只是人魚自以為的隱蔽。
柏盛和布萊爾都有超越常人的感官和觀察力,特別是兩人都異常關注小人魚的動靜,在他移動的第一瞬間就已經察覺。
布萊爾眉目間滿是愉悅和勝利的滿足。
柏盛則是薄唇不怎麼高興地抿了起來。
跟從小接受精英教育,以極高標準培養的布萊爾不同,柏盛從小在鐵血的環境長大,尤其是展露天賦、取得了一定的功績後,地位增長一日千里,跟周圍的人都是用命令交流。
他不擅長體面委婉,看似一江春水實際潛藏危險暗流的溝通方式。
柏盛非常清楚布萊爾的目的和用意,以他過往的行為警告小人魚,降低他在人魚心中的分數,但男人無法找到馬上反駁應對的言語方式。
柏盛周圍的氣壓越來越低,越來越駭人,光是看著他的表情都讓人不敢大口呼吸。
人魚緊張地卷了一下尾巴,跟布萊爾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柏盛:「……」
布萊爾:「柏盛長官如果真的要提交那種荒謬且不可能發生的報告,也要尊重……另一方的意願吧?」
金髮研究員一邊說一邊厭惡地擰眉停頓,連「伴侶」兩個字都不願意從口中說出,好像這樣的言語都會把純淨的人魚弄髒。
布萊爾:「如果沒有別的事,長官,你可以離開了。」
長官這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倒是沒什麼尊敬的意思,總是諷刺更多。
柏盛沒有管布萊爾的逐客令,反而徑直看向了生態缸中努力弱化自己存在感的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