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原主,但他也知道當初原主被退學時是有多冤枉。他還未來得及給其洗刷冤屈,網上就已經有一大波咒罵襲來。
沈笠舟看著那些不堪入目的謾罵與攻擊,說不在意肯定是假的,他現在心裡就一陣陣的難受。
但躲起來偷偷難過並不能將事情給解決掉,沈笠舟深呼吸一口氣,調整好心態後就掀開被子下了床。
邵燁霖一如既往地起得很早,此刻已經在餐桌上用餐了。沈笠舟走上前來要與他道別,說他今天可能沒法再繼續陪著他了,他要回公司一趟,有事情需要他處理。
這一番話說完後,坐在餐桌上優雅進食的男人並沒有任何反應。就好似無論少年說什麼做什麼,對沒法對其造成什麼情緒波動。
但與邵燁霖相處了那麼多回的沈笠舟卻能從他的微表情中,看出對方這是心底里不太高興了。
畢竟早從一開始他們的協議里就說好了,每個月的十五十六號,沈笠舟都必須得在莊園別墅里好好陪著他才行。可事發突然,沈笠舟也沒有辦法。
在未得到邵燁霖的回應後,沈笠舟就走上前去,半蹲在他的身旁,用手輕輕撫摸在對方的膝蓋上,微微抬眸看向他,語氣放軟帶著商量的口吻道:「我今天真的有事,等我處理完了,我再用雙倍的陪伴時間補償給你,好不好?」
但很明顯,邵燁霖並不接受這個提議。他只垂眸沉默地看著沈笠舟的面容,當他那雙漆黑幽深到如深海般的眼眸,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一個人的時候,就好像是透過人體表面穿透進他人的靈魂,讓人從心底里地感受到驚駭與恐懼。
那是屬於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威壓,讓人不受控制地哆嗦幾下,一陣頭皮發麻。
但沈笠舟還是強撐著內心的慌亂與其直視著,時間一點一滴地在兩人彼此間流動著。
仿佛是過了一個世紀之久,又好像只過去了幾秒。最終,邵燁霖還是鬆了口,偏開視線道:「隨你。」
對方的這一聲赦下,讓沈笠舟瞬間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原本挺直僵硬的肩膀也頃刻之間舒緩了下來。
他唇角擠出一抹笑,乾澀地道了一聲謝,然後便起身朝餐廳外走去。
邵燁霖沒有目送他的離去,而是沉默地盯著身旁座位上那空著的餐盤,以及一動也未動的早餐。
最後他似是終於控制不住心底里的暴戾情緒,很深地皺了一下眉頭,將手中的刀叉放下,讓人把那些多餘的早餐給撤下,免得他礙眼。
*
沈笠舟走出莊園別墅後沒多久,小方就根據他發來的定位找來了。
雖然沈笠舟來過這裡很多回了,但每次都是方特助親自接送的,這還是他的助理小方頭一回來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