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濼放輕腳步走到自己的行李箱前，半揭開箱子，手伸進去鼓搗了一下。
再拿出來，手裡多了一塊團起來的布條。
「要出門？」林煦的聲音驟然響起。
荀濼忙把手往自己肚子躲，「..對。結束協議那天說好了的，要和霍鈺元去一趟他家。」
說著，荀濼側著身經過他。
到房間門口的時候，林煦的聲音追在身後，「別在胸口纏布了。」
荀濼立馬轉過去看他，微瞪大的眼睛像在說你怎麼知道。
林煦掀眸，看了眼他手裡的那團布，繼而再看著他的眼睛，「纏著對身體不好，也並不會抑制胸部的發育，如果你是怕穿衣服被發現，我去給你買內衣。」
「……」
荀濼臉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迅速把手背到身後，然後像是反應過來似的，快步離開了房間，進入衛生間把門關上。
荀濼背靠著門板，回想林煦說的話，連同脖子都羞恥得像被火在燒。
荀濼臉紅紅的，心想他就知道，就知道那天晚上不該和林煦說這個事。
他以為那晚不給他看，他應該就不會再提這個了，可是還是被說了，還說要給他買內衣……
荀濼想想都又羞又怕。
出租屋的衛生間門鎖是壞的，荀濼擔心林煦又像他第一次來那天直接進來，就站在門口，把身上的襯衫外套和T恤脫掉。
然後低頭，看著自己明顯不像以前那麼平坦，反而有一點發育的胸。
荀濼抖著睫毛，燙到似的不再看，動作麻利地用布纏好。
……
荀濼出去了，沒有理會站在房間門口的林煦，拿起客廳撐開的雨傘就出門了。
霍鈺元來接他的那輛瑪莎拉蒂停在路邊，男人一身勃艮第紅的西裝，坐在后座，氣質高貴優雅。作為養子的喻樹不在，家宴這樣人多的場合有著社交恐懼症的喻樹向來不會參加，何況他並不算霍家人。
荀濼猶豫了一小會兒，默默收起傘，跟著坐在後排。
霍鈺元眼神似是有些不太自然地瞥了他幾眼，示意司機開車。
自從那天之後，荀濼在公司食堂也碰到過一次霍鈺元這個「前夫」，彼此沒說什麼。似有無形尷尬在車裡環繞，感覺到男人的目光時不時落在他身上，荀濼拘謹的靠著車窗坐，看著被雨澆打著的玻璃窗外。
汽車在雨幕中行駛一段時間，霍鈺元打破了沉寂，「……你們那個群體都是什麼心理，喻樹這孩子的情況在你們那兒是正常的嗎？」
司機在，他說得模糊，但荀濼聽懂了。他在說他是gay的事，天生性冷淡的霍鈺元沒喜歡過人，自然沒有性取向之分。
荀濼偏頭去看他。
霍鈺元掃了眼他那雙清澈的眼睛，長指按了幾下手機，「發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