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人的聲音有些啞,本來低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凶。
雖然祝懷霜想當江嶼闊不存在,但刻在骨子裡的本能在一瞬間吞沒了他。
「你的嗓子怎麼了……」聽起來很啞,像是生病了。
問完的那一剎那,祝懷霜悄悄地掐了自己一下。
夠了祝懷霜!不要再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了!江嶼闊不屬於你,他甚至從未正眼看過你!
祝懷霜倉皇地瞥開眼睛。
可江嶼闊卻像是很欣喜聽到他的關心,上前幾步,反手關上門。
「我……」
「你幹什麼?別過來……」
祝懷霜還是害怕的,看到和祝曉茗有關的人他都會不可控制的害怕。
江嶼闊和祝曉茗兩情相悅,十年後是要結婚的,他肯定是站在祝家一方的。
剛剛被江嶼闊沖昏了頭腦的祝懷霜此時才反應過來——
江嶼闊是來做什麼的?他怎麼找來的?是來為祝曉茗討回公道的嗎?來——
來殺他嗎?
不……不要……
失控的感覺恍惚間再次襲來,祝懷霜渾身開始發抖。
「你別過來!」
祝懷霜第一反應是逃,他撐著虛弱的身體,一不小心就翻下了床。
「小心!」江嶼闊沖了過來,想扶祝懷霜。
祝懷霜見著高大的身影朝自己彎腰,心提到嗓子眼,慌亂地去夠床頭的呼叫器。
可還沒夠到,身後橫過來一條手臂,將他攔腰抱起。
祝懷霜慘叫一聲,聲音不大,反而更虛弱,就是聽了讓人心疼。
抱著人的江嶼闊也聽到了,就在耳邊,貓兒似的叫喚,聽上去很疼,他的身體一僵,忙看向懷中。
「怎麼了?」
祝懷霜見他並沒有直接上手打自己,微微鬆了一口氣。
他的精神仍舊緊繃,但這輩子的頭腦清醒了很多,剛剛是他條件反射或許慌亂,眼下稍加注意就能看出來,江嶼闊臉上的是心疼和擔憂,並非興師問罪。
但江嶼闊深夜毫無徵兆的前來,還是令祝懷霜感到害怕與焦慮。
他小口小口地換氣,試圖緩解肋骨的疼痛。
江嶼闊也察覺到了祝懷霜的動作,立刻意識到他身上有傷,可能牽扯到傷口了。
男人抱著少年,一個跨步,將他輕輕放在床上。因為無法確定他的傷處,便處處小心翼翼,放下的動作沒有完全泄力,有力的雙臂就那麼貼著少年的後背和腿彎。
祝懷霜上輩子活了二十八年,連江嶼闊一個完整的眼神都未曾得到過,更遑論身體緊貼,騰空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