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祝懷霜的的手腳卻冰涼一片。他形狀姣好柔軟的唇褪去血色,甚至忘記了呼吸。
「霜霜,呼吸……」
耳邊傳來遙遠的聲音,祝懷霜終於從木僵的狀態恢復。
所有的一切霎時遠去,現實逐漸存在起來。
祝懷霜看著眼前的江嶼闊,那雙深沉凌厲的眼中,映著滿滿的自己。
臉色蒼白,柔弱無助。
祝懷霜咬了咬唇,特別看不起自己這種斬不斷的藕斷絲連。
少年面色薄紅,像極了惱羞,他伸手推拒江嶼闊的胸膛,可江嶼闊身材高大矯健,在祝懷霜面前,活像一堵銅牆鐵壁。
「你……你放開……」祝懷霜小口地倒著氣,用力推搡江嶼闊。
他慌得很,不明白江嶼闊怎麼會推開他的宿舍的門,不明白自己怎麼又被江嶼闊抱在懷裡,也不明白,江嶼闊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自己。
當初在醫院,祝懷霜就想說了,江嶼闊為什麼要叫他『霜霜』?上輩子自己和他認識的十年中,江嶼闊甚至沒有正眼看過自己,此時卻……
這種莫名其妙的親密,祝懷霜無法接受。
「你……」
「霜霜!你沒事吧?」
兩人之間的動靜終於引起了陽台兩人的注意,栗園園和雲鹿跑了過來,一臉擔憂。
人家二哥剛剛拜託了他們幫忙多多關照,轉眼就受傷?
雲鹿湊過來,上下看著祝懷霜,像是在衡量他的身體狀態,「霜啊,你怎麼樣?」
祝懷霜正推拒著江嶼闊,江嶼闊一直不放手,雙目緊緊地盯著懷裡的少年。
被雲鹿這麼一聲摻和,兩人齊齊抬頭。
趁著這個機會,祝懷霜用力推了江嶼闊一下,從他懷中急著蹦出來。
結果震到了腰側,他生怕這三人再大驚小怪,於是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少年美麗,臉色卻又蒼白,沒有血色,立在滿是陽光的敞亮房間中,卻仿佛一個呼吸就能煙消雲散。
江嶼闊懷中空了,心也空了一下。
祝懷霜忍著痛,「小鹿,園園,我沒事的。」
他溫柔地笑笑,又看向江嶼闊,語氣挺自然的,「謝謝你,同學。」
江嶼闊眸色一暗,同學?他是打算裝作不認識自己。
江嶼闊的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放在那張凌厲英俊的臉上,顯得有些凶。
祝懷霜沒忍住,悄悄看了一眼,又倏地移開目光。
他小步子平移到自己的床位,離得江嶼闊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