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闊拒絕了,「我帶他去就好,你們睡吧。」
江嶼闊和值班的宿管阿姨報備過後,抱著人就往校醫室沖。
祝懷霜全程都窩在江嶼闊的臂彎里,閉著眼睛,一聲不吭,好像睡過去了。
校醫室有值班的醫生,看到祝懷霜慘白的小臉,聽著江嶼闊的描述,做下急性腸胃炎的診斷。
「白天吃多了吧?」校醫問。
江嶼闊將祝懷霜吃過的東西全部複述了一遍。
校醫點頭,「怪不得。」
校醫轉頭看著那個高個子的青年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笑著安慰,「沒事,掛個點滴就行。」
他指揮著江嶼闊將人抱到一邊的床上,推著配藥出來。
「你們是室友嗎?」校醫拍拍祝懷霜的手背,一邊找血管一邊閒聊。
江嶼闊的眼睛死死盯著校醫的手,隨口嗯了一聲。
校醫感慨,「可真是全國十佳室友啊,大半夜抱著人過來。」
說著,一針下去,沒扎進。
躺在床上的祝懷霜身體抖了一下,但還是沒睜開眼。
校醫尷尬地笑了兩聲,用力拍拍祝懷霜的手背,「哎呀,不好意思啊小同學,這血管也太細了。」
再扎第二次,校醫全神貫注,終於扎進去了。
鬆開少年手腕上的橡皮膠管,校醫長舒一口氣,對江嶼闊說,「這位同學,你可以在這裡幫他看著走液,需要換瓶了就叫我。」
校醫離開了。
江嶼闊看著床上閉著眼睛的少年,無奈地笑了笑,「校醫走了。」
床上少年的睫毛抖了抖,卻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江嶼闊明白祝懷霜這是不好意思了,他理智上能夠理解小傢伙因為上吐下瀉被自己看到而感覺到窘迫,但在他看來,這些都不算什麼。
只要是祝懷霜的,就算是嘔吐物和排泄物,江嶼闊也不會嫌棄。
況且,在祝懷霜那麼難受的時候,他還嫌棄那些髒污,那他成什麼了?
江嶼闊承認,自己對祝懷霜確實沒有什麼原則,可他並不認為這是錯的。
只有失去過才會更加珍惜。
此時尚且年少的祝懷霜再一次出現在他的面前,江嶼闊就不會有再次犯錯的道理。
這輩子,他不會再讓祝懷霜受一點委屈。
曾經的那些愚蠢,在這輩子再也不會出現,那些他自以為的矜持和守護,都比不過一句直白的我愛你。
「行了,寶寶,別不好意思了,誰還沒個生病的時候呢?」江嶼闊摸了摸祝懷霜的手臂,那裡有些涼。
裝睡的祝懷霜被摸得受不了了,終於睜開眼睛,一臉嗔怒地看著他,「你不要亂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