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這麼多天壞天頭,這雪明天肯定能停!」
現在這種天氣還在所有人能接受的範圍內,大家頂多罵幾嘴,都覺得馬上就能放晴。
但是司塵知道,這雪根本就沒有停的時候,等雪停了,就是雪災封城的地步了。
他站在連廊,伸出手接住雪花。五角雪花落在他手掌,呆了片刻才融化,感受到冰涼的水汽。
倏地,他的手被一雙溫暖的手握住,從外面拉了回來。
「小心著涼。」
鶴之的手掌很溫暖,那股溫暖讓司塵有些著迷。他將身體靠在鶴之的身上,像是在汲取他身上的溫暖。
鶴之摟住司塵的肩膀,描述著他看到的景象:「天空中飄揚著雪花,昨日落在地上的雪花已經結成了厚厚的冰,新的雪花覆在上面。」接著鶴之就沒說了,他總覺得無故有種淒涼的感覺。
兩個人在雪景中依偎著,和諧又默契的氛圍在他們之間流淌著。
忽然,司塵淡淡地說:「這場雪會下很久,久到大雪封城,糧食不足。」
鶴之眨了眨眼睛:「所以呢?」
「我提前就知道,只是從未向別人提起,也從未有什麼預防措施。」
「可是就算郎君說了,那些人也不一定信呀!」
鶴之的想法簡單,卻讓司塵怔了一下。他微微一笑,嘴角上揚地弧度越來越大,最後笑出聲音,猛地一下把鶴之摟進懷中,他的語氣歡快:「鶴之,我沒你想的那麼偉大。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情必然發生,我只是提前知道了,我覺得我沒有提醒他們的必要。」
頓了一下,語氣稍稍低落又說:「我就是這樣一個淡漠的人。」
「不管郎君是什麼樣的人,我都喜歡。」鶴之的語氣帶著安撫:「而且,我知道郎君不是你說的那樣。」
「那你說我是什麼樣?」司塵地下巴蹭了蹭鶴之的肩膀。
鶴之脫口而出:「郎君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司塵把鶴之摟的更緊了些。
過了一會,鶴之又忐忑地說道:「郎君想要恢復視力嗎?」他的雙臂僵硬,心臟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不想。」司塵的回答出乎意料。
「為什麼?」鶴之向後退了幾步,雙手扶住司塵的肩膀,皺著眉頭,一直跳動的心臟都慢了下來。
沒有任何一個眼盲的人不想恢復光明,為什麼郎君不想?是不是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