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朗恭敬的接過了閣詔,拜了拜,才踉蹌著站起,看向對面的灰色衣服的僕從裝扮的年輕男子,林朗記得,這是殿下身邊得用的四大管事之一的福四管事。
「煩勞福四管事轉告殿下,林朗定會完成詔令。」林朗拱手說著。
「林將軍放心,小的定會轉達。」福四說罷,揮了揮手,暗影處出現兩人,指著那沉默不語垂首跪著的兩人,福四說道,「這是殿下給將軍安排的護衛,在此番事了後,才會返回,他們的任務是保護將軍,同時記錄將軍在此番任務的所為,將軍在事後要提交一份戰事報告,若是有不清楚的地方,可詢問白朮將軍,也可仔細看下閣詔須知。」
福四說完又遞給林朗一本小冊子,隨後指著那兩人,「那兩人不會和將軍有所交流,將軍不必詢問。」
說完,福四拱手就客氣有禮的告辭了。
林朗有些發蒙,看了看手裡的冊子,又看了看那已經消失的兩人方向,這個,這個從未聽說過呀。
而告辭的福四又去了府衙的後院處,但此時的後院卻找不到沈融?怎麼回事?去哪了?不會吧,真的孤注一擲了?福四急急轉身,壓低聲音長嘯一聲,隨著他的長嘯,數十黑衣人閃現在他的跟前,齊齊跪地,拱手。
「隨我前往東盧主宅!」
此時的東盧主宅,一座五進的院落,一扇黑色檀木的大門,若沒有進到這主堂,誰會信呢,外表這麼低調厚重的大宅子竟是用陳州百姓們的鮮血澆築,不,不只是陳州,閩江下頭的陳州後,還有柳州,沙洲,靠海的還有江州……所以,這才是殿下對白朮下的死命令的原因之一,一旦動了陳州東盧,牽一髮而動全身,閩江以南的這幾個州定然會反撲,而這幾個州的守衛軍是已經數十年未曾調動過的閩江軍,不比黑甲軍和神策軍,閩江軍是地方守軍之一,大夏朝總共三個地方守軍,閩江軍是其中之一,數十年未曾動過的閩江軍可想而知,這裡頭的盤根錯節,恐怕……這閩江軍早就變成東盧軍了吧,呵呵,殿下說,不要小看了中宮的女人們,呵,果然厲害呀,在三十年前,陳州東盧把盧家嫡女送上中宮後位,就已經打算好了吧。利用河賊海寇來斂財,殺人,然後,收服閩江軍……
三十年來,難道就沒有人發現這陳州河賊海寇的猖獗?難道陳州百姓就沒有人進京告發?只是,大家都沉默罷了。
而現在殿下讓他來了,讓他和林朗,白朮來了。
那麼,他沈融就不會白來!
沈融雙手插在袖袍里,眯眼看著慢慢的從主堂走下來的中年男子,這人生的和那盧懷德倒是有幾分相似,可惜,那盧懷德要比眼前的這東盧家主順眼多了。眼前這人面色陰鬱得很,也是,最為倚重的長子死在了林朗手裡,不過,這人多年前殺了林朗的父親,如今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沈大人前來,可是那殺了我兒的兇嫌,沈大人已經有了定論了?」盧明智冷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