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二壽一恭敬應著,壽二小小聲的開口,「宋大人,您今天來的真是對了。」——也不枉費他昨晚親自送起居錄去歡喜樓面呈殿下了。雖然被殿下責罰了一番,但是,值得了。他們也有勸說過,但小主子說著會吃,也真的會多吃一些,但沒用,小主子是鬱結在心。而殿下……這次居然真的十天不見小主子,雖然每日都會到來,但卻不與小主子見面。
宋文澤揚眉,他可是被林靜深叫來的。這是他來對了,也是林靜深覺得時候到了?
待壽一壽二送來糕點茶水,恭敬告退後,宋文澤還未開口,商靜魚就開口了。
「大哥哥已經十天不見我了。」商靜魚帶著幾分無奈的一笑,「大哥哥讓老師來,是想讓我告訴老師我對於約定書的答案吧。」
宋文澤怔了怔,隨即臉色肅然起來,「小魚,我之前和林靜深說過,決不可勉強於你,而且決不能在你未曾弱冠之時就告知於你。但是,他沒有應承我,現在更是將約定書給了你。他這樣做,是不對的。」
商靜魚慢慢搖頭,「對大哥哥來說,沒有什麼是對不對。」看大哥哥所做之事,若大哥哥心裡有世俗法則的存在,就不會創建諸如摘星閣,九門等這些存在了。
宋文澤哽了一下,那倒是,對那林靜深來說,世俗對錯他要是有放在眼裡才奇怪。
「老師,我之前一直很好奇,看您在望星台上簽了約定書,你和崔珏崔大人之前是兩情相悅?」商靜魚轉開話題問道,眉眼間滿是好奇。
宋文澤看了看商靜魚,微微點頭,似乎想到了什麼,嘆氣一聲,開口緩緩說著,「我與阿珏,還有你大哥哥林靜深……算是上京世家子弟里走得比較近的……但,我與阿珏是從小一起長大,林靜深和我們不一樣……他從小長在中宮……五歲那年,我們在中宮的千秋宴上第一次見到了林靜深……我們都以為,白家的遺孤血脈,裕親王府的嫡長子,世子殿下,應該是備受寵愛,榮冠無比,可是,當時他就像一個木偶娃娃一樣被人耍弄著……」
說到此處,宋文澤沉默了一會兒,抬眼看著商靜魚驚愕的帶著點憤怒又透著難過的神色,宋文澤長嘆一聲,「阿珏說,林靜深就是中宮養的貓狗……想起來了,帶出來逗弄一下,想不起來了,就扔一邊自生自滅……有一回,副帝那些人玩射箭,拿他做了靶子,我看見了,想要去阻止,阿珏攔住了我,說若是我去救他,以後他會更慘……」
後來,他在事後和阿珏偷偷的去見過受傷的林靜深,明明被箭矢射中了肩膀,卻面不改色的一邊拔出箭矢,一邊對著他們溫和笑著問好……那時候開始,他就下意識的有些懼怕林靜深,而阿珏卻是那時候開始,與林靜深悄悄的走進了。
阿珏當時說,殿下絕非池中之物!
「再然後……林靜深開始有了名氣,琴棋書畫詩文武,他樣樣都占了,中宮的那些人開始收斂了,十三歲後,我就沒有見他被誰欺辱過……」宋文澤繼續低聲的說著。
但也是如此,細想下來才覺得心驚,林靜深到底是怎樣不動聲色的就一步一步的建立了他自己的勢力!這樣城府深沉,智謀多變的人,如今暗地裡已經掌控了多大的力量了?這樣的一個人,卻是給小魚送了約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