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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南州齊雲山的拓蒼山莊, 林靜深慢步走在迴廊上, 身後的福二低聲稟報著剛剛收到的上京的消息:
「……事情就是這樣。今晚盧大人和蔡大人, 還有兩位將軍都能夠離開, 盧大人和蔡大人的家眷也會在今晚消失在上京, 按照之前的布置, 家眷已經在來南州的路上了, 輕車簡行, 英國公已經準備好前往幽州的準備。至於宋家的家眷, 國公爺說,一切都聽從主子的安排。」
「那就讓他們自己選擇, 若是來南州也可以, 若是隨英國公前往幽州也可。宣王啟程去幽州了嗎?」林靜深淡淡問道。
「已經啟程,之前主子給陳老先生的信也已經送達。」福二恭敬說著。
「嗯。那就這樣吧。上京的宋太后終究會平定局勢, 讓白朮最好準備, 派人前往上京,護衛上京。至於巡防營,林靜沖好好管著, 一切以上京安定為先。另外, 清點一下,在此番上京鼠災中傷亡多少。」林靜深說著, 突然頓住了聲音。
迴廊對面,商靜魚的廂房門口,商靜魚披著袍服,赤腳站在門口,揉著眼睛,一臉困頓的看著林靜深,打著呵欠,聲音含糊不清,「四郎……你去哪了……」
林靜深一身原本漠然冰冷的氣息,不由消散了,神色柔和了下來,漆黑色的眼眸亮起了碎碎的光芒,他快步上前,將商靜魚攬入懷裡,抱起,摸了摸商靜魚的腳,有些冷了,便皺起眉頭,低聲訓斥了一句,「怎的不穿鞋?」
「哦……」商靜魚靠著林靜深,咕噥了一句,「忘記了……」,靠著林靜深的溫暖懷抱,鼻間都是熟悉的氣息,不由得又昏昏欲睡,他睡到一半忽然驚醒,身邊沒有大哥哥,他便迷迷糊糊的爬起來,還記得披件袍服,卻不記得穿鞋了。
林靜深無奈的嘆了一氣,這般的依賴於他,偏又要和他分開三年,這人呀。
林靜深抱著商靜魚進入廂房,身後的福二和值夜的壽二悄然退下了。
退下的壽二和福二走到迴廊亭,可以繼續值夜,一般大主子在的時候,他們都不會靠太近,雖然大主子已經不會因為有人靠門口值夜就警惕不已,但是,他們還是悄然退遠一些。他們都知道,其實大主子和小主子都喜歡兩個人單獨一塊。
「壽一還不能回來?」壽二揉了揉疲憊的額頭,低聲問道。他一個人伺候兩個主子,真的有些累了。壽一那混蛋怎麼還沒回來?!
「快了吧。他最後去的地方是幽州,今天晚上收到信鷹的消息,他已經把主子給陳老先生的信送達了,也和指定的人見面了。」福二說著,從袖子裡摸出烤板栗,今天晚上小主子非要吃烤板栗,主子不高興,但還是買了,只是不給吃多,剩下的都塞給他了。說句實話,小主子真的不愧是吃貨之名!嗯,吃貨這個詞,他喜歡。
——這烤板栗真好吃。
「吃不?」福二啃著烤板栗問道。
壽二瞥了福二一眼,毫不客氣的摸走了好幾個,心裡頭咬牙,這個只需要收收消息,跑跑腿的傢伙,都不用負責膳食,衣物,日常小事的傢伙,可惡!都沒有眼力見的,也不給他幫忙!福大是怎麼忍受這傢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