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深啞聲開口,「我明白了。」
蒼耳子這才點點頭,轉頭繼續慢慢的喝酒了。
而林靜深轉身走向那安靜的馬車,馬車裡豎著耳朵聽著外頭說話的壽二看著林靜深輕輕掀開車簾進來了,猶豫了一下,還是伏首做禮,隨後恭敬的下了馬車。
馬車裡,林靜深凝視著即便沉睡但卻又似乎不安的微微皺著眉的商靜魚,似乎還有些委屈一般,不由慢慢的抬手輕輕的撫過商靜魚的臉頰,瘦了,以前被他養得有些圓潤的下巴又尖了,臉色不但蒼白無血色,還有些不吉利的青色,而眉眼間的通透舒朗此刻也消失了,只有忍耐著什麼痛苦似的微微顰眉,林靜深又慢慢的握住了商靜魚的手,本來就纖細的手腕似乎又細了一些,又那麼的脆弱,林靜深垂下眼帘,慢慢的輸入內息。
馬車外頭,壽二走向獨坐喝酒的蒼耳子,福大和壽一都在不遠處站著。
「蒼掌門……」壽二低聲開口,他想問,主子的情況這麼嚴重,為什麼不告訴他們這些隨侍?
「你想問為什麼之前不說是吧。」蒼耳子喝了一口,慢慢的說著,「因為,那隻臭魚,最不願意的就是你們這些跟隨他的人為他擔憂了。至於林靜深,只怕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救那隻臭魚的,也就只有他林靜深了。」
壽二忍不住回頭看向那安安靜靜的馬車,是的,殿下無所不能,但是,但是,小主子他……
「不過我想,那隻臭魚,若說他最不想讓誰知道他身體情況的,恐怕也是那林靜深了。」蒼耳子嘆了口氣,又笑了起來,「若是將來他知道我把他病情的事都告訴了那林靜深,只怕他會氣得揪掉我的鬍子。哈哈哈。」
——可是,該說的,還是要說。
因為,他這個醫者也是真的無計可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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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蒙蒙亮的時候,商靜魚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那個老頭兒天天在夢境裡煩他,要帶他走,說什麼這個世界有不確定因素,非他所能夠掌控之類莫名其妙的話。嘖,不走就是不走!說好三年就是三年!哼!
商靜魚 慢慢的坐起,忽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哎,這幾天每天醒來要爬起來的時候那種無力憊懶的感覺沒有了,還有他的頭,那種隱隱作痛的感覺也沒有了?
商靜魚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難道,蒼耳子蒼老頭研究出了什麼最新的針扎法子,讓他的身體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