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黃昏,三個自知犯了錯的鬼就惴惴不安蹲在樹下,不敢到問荇旁邊來。
他們害怕問荇心情不好告訴柳連鵲,柳連鵲心情不好,直接把他們撕成渣渣。
「別站著了,我不怪你們。」問荇無奈,「已經把事情弄清楚了,是他們自己活該。」
三個鬼不可置信抬起頭,眼睛慢慢亮起來。
「情況有變,我們調整下規則。」
「如果是其他人不小心進來,還是和之前一樣,但如果是遇到明顯沒安好心的…」
問荇抱起小黑狗,將草耙插在田裡,他指著草耙:「你們用這個嚇唬嚇唬他,別出人命。」
這群小混混保不准還會來,他算是明白了,這村里壓根沒人會聽他們掰扯,那如果這群人看到鬼,說出去也沒人會信。
「好!」
幾個鬼也因為清晨的事很生氣,現在問荇允許後,更是個個氣焰高漲。
他們曾經征戰沙場,什麼場面沒見過,還會怕幾個混混不成?
問荇滿意地掃了眼積極向上的幫工,抱著狗揚長而去。他有預感,用不了多久,混混就會把樂子自己送上門來。
晚上,他把這事避重就輕當笑話,和柳連鵲說了。
「所以說有人故意挑事?」柳連鵲思慮多,還是察覺到性質比問荇說得嚴重。
「我去和他們說…」
他雖然是哥兒,但是是家裡長子,讀得書多,下面二弟靠不住三弟年紀小,習慣了有事頂著上講道理。
可隨即他又想到什麼,手慢慢放下,有些泄氣:「我成親了。」
按道理哥兒沒成親前,像柳連鵲這種聰明的還能在家裡有不小的話語權。成親後,遇到事情則大多是丈夫出面。
「已經沒大事了。」
問荇失笑:「倒不是成不成親問題,你替我出頭我高興還來不及,只是遇到流氓,正常人跟他們說不清楚。」
「你找的那幾個幫工還挺麻利,我跟他們說過,遇到挑事的不必客氣。」
柳連鵲出面…
他想到自家夫郎鐵青著臉,飄到懶漢床邊嚇懶漢,覺著有些不樂意。
倒也不是怕那群混混被鬼嚇出什麼好歹,就柳連鵲跑一趟他都覺得累著柳連鵲。
柳連鵲這麼好看,幹嘛要獎勵那群人被他這麼優秀的鬼嚇。
「那你別把人家弄出什麼好歹來。」柳連鵲揉了揉眉心,「否則上門來鬧更麻煩。」
「我是那種人嗎?」
「出門一趟帶了個父母雙亡的孩子回來,半夜跑去人家家裡揍人家爹,還要拉著我在邊上看。」
柳連鵲嘆了口氣:「問荇,我現在不太憂心你,我擔心來找碴的人。」
問荇心虛別過眼:「你要相信你相公。」
別說,柳連鵲還真挺了解他。
「我可管不著你,我管好我的帳就行。」柳連鵲無奈,「說起帳面,我找了好幾次,可家裡怎麼找不到帳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