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掌柜別急,我們只是來核實點事。」為首的人正是剛剛押走李足的衙役,他清了清嗓子。
「李足剛剛非要擊鼓鳴冤,差點拿頭撞上去,說他會用性命擔保,你們這食材肯定有問題。」
「我們其實也不信,就走個流程而已,很快的。」
又是李足,成那樣了還能蹦噠,問荇倒是覺得嘆為觀止。
一般衙門都不會這麼多管閒事,估計是李足身上的錢不夠撈自己全身而退,就拿去給衙役「行個方便」讓他們被噁心下。
不過顯然李足根基不穩,衙門的人收了錢但沒放心上,轉手又在敷衍李足,也算是現世報吧。
「快請進吧。」
無縫的蛋怎麼查都不會有蒼蠅,許掌柜也很痛快把衙役們放了進去,同李足那扭扭捏捏形成鮮明對比。
問荇走下樓,一臉不知情模樣:「掌柜的,這是怎麼了?」
「你還真是醇香樓的人?」衙役唏噓,「我就知道那李足狗急跳牆在那發瘋,你放心,只要醇香樓沒問題,我們也不會影響你們做生意。」
他這話夠明顯了,來只是走個趟而已,不然李足在那發瘋惹得人心煩。
「李足現在怎樣?」
「押著呢,過幾天應該會放回來,只是他家酒樓慘嘍,我和兄弟們反正再也不敢去了。」衙役本來不想講,但問荇也算被卷進來的倒霉蛋,便壓低聲音打開話匣子。
「我看他人都不對了,瘋瘋癲癲的,但這麼大個酒樓名聲不好聽,江安鎮就這麼大點地方,一來二去早就傳開了,你說他崩潰倒也正常。」
「為了賺錢不擇手段,他應得這種下場。」
「確實,這說來也怪,他按理來說不應當缺錢啊…」衙役唏噓。
「可他不光做黑心生意斂財,剛剛我們兄弟還說他在借錢。」
「他能有這麼缺錢?」
「少說兩句。」另個衙役表情突然變得難看,壓低聲音,「這姓李的人就不對勁,你剛剛也去了,沒看他家裡那鬼樣子,擺的都是啥玩意。」
「這種鬼鬼神神的事情,我們還是少管吧。」
「也是,少講些鬼神玩意不折壽。」
衙役識趣住了嘴,問荇也點到即止同他們告辭。
看起來李足很缺錢,缺到不光瘋狂斂財,要借款的地步,而且家裡還有神神鬼鬼有關的邪門東西。
「嗨!好久不見。」
問荇肌肉僵硬了一瞬,扭頭看去,門口湊熱鬧的人里混了個熟悉的身影。
灰白頭髮灰白瞳色,一身不算齊整的道袍,正是告訴他血玉用途的年青道士。
「長生道長?」
道士笑了:「想不到你還記得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