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柳連鵲看著毫無感覺,可能是另外的事。
問荇想證實下自己的猜想。
「夫郎。」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聲來,「這銀豆子我知道了,我肯定會查到底。」
「我這也有要緊事,這次我去鎮上其實是為了掙錢。」
他話鋒一轉,將李足和許掌柜的事添油加醋講了遍。
但為了自己形象,沒說扣李足腦袋進酸湯魚的事。
柳連鵲本來還覺得奇怪,想繼續說銀子的事,可跌宕起伏的故事聽得他眉頭皺了又松,全然沒有接著盤下去的心思。
與此同時,柳連鵲的肢體動作也徹底放鬆,他終於捨得把手上的書擱回桌上,端起杯茶開始喝。
「李足也算惡有惡報,你能全身而退就好。」
「是,他惡有惡報,一切都有圓滿結局。」
問荇見他放鬆警惕,眼中流過暗光:「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賺到了三十六兩銀子!」
柳連鵲剛才喝茶,差點被嗆到。
他不可置信:「你賺到了三十六兩?」
沒有本金的情況下,問荇賺了三十六兩?
問荇剛要接著說,就撞上柳連鵲懷疑的目光。
「我什麼違法亂紀的事都沒做,只是稍微劫富濟貧了一下,坑了把李足而已。」
「我活這麼久,倒真是頭次聽說劫富濟貧那個貧是自己的。」
柳連鵲聽完問荇「劫富濟貧」詳細過程沉默了會,倒也沒怪問荇。
畢竟問荇確實把茅草給李足了,是李足多行不義必自斃,他總得向著點問荇。
「挺好啊,能賺到這些錢,至少你秋天就不用愁了。」
放心下來,他發自內心為問荇感到高興。
至少之後萬一他出了事,不管他在不在,問荇都能過得很好。
「夫郎,我說這個其實就想知道,三十六兩放到你之前在柳家,算是什麼水平?」問荇一臉希冀湊了過來。
「我有沒有到你之前的高度?」
柳連鵲捏著茶杯的手停住了,他盡力組織著言語,內心是非常糾結。
問荇在想什麼?
其實他做得已經很好了,哪怕不帶感情色彩,如此決斷能力都讓柳連鵲非常欣賞。要是從零起步一起經營,他真不一定賺得過問荇,可他在柳家有家底。
說起來很殘酷,可家底在經營過程里,是何其重要。
告訴問荇三十六兩不算什麼,萬一打擊他熱情就糟了,可要說算什麼,那還真不算什麼……
便宜相公賺錢不容易,而且看起來很高興,他不想傷害問荇。
還是昧著良心撒個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