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也好。
問大宏還在如泣如訴地說著自己拉扯這麼多孩子不易,問丙跟在旁邊適時幫腔,明里暗裡說問荇這麼做有多不厚道。
「我們也沒別的意思,就想和你敘敘舊。」問丙又把話繞回原處,「過幾天我們就回去。」
等拿到錢後
「……真的嗎?」
問荇聲音變得膽怯又猶疑,他推開門動作看似慌亂,卻穩穩在出門的瞬間給門落鎖,不讓他們暴力闖進自家門。
他的眼睛沒有問丙上挑得厲害,帶著風流卻不刻薄,眼仁也比問丙大,有種少年特有的意氣風發,生得唇紅齒白恰到好處,既不顯得憨傻,又不顯得冷漠。
問丙看問荇還需要微微仰視,他不得不承認,這該死的弟弟長了張令人艷羨的臉,只要臉上略微有些無助就我見猶憐。
如果不是個傻子,讓他去哄那些富家小姐哥兒,光靠這張臉就一哄一個準,把那群錢袋子迷得暈頭轉向。
「當然是真的!」問大宏喜出望外,就想要來擁抱自己的這個傻兒子,仿佛是在擁抱金山銀山。
可他的動作尚未落下,就被問荇閃身躲過。
「我不記得之前的事了,可我最近經常做夢,夢到我小時候。」他垂著眼睛,眼眶不知不覺紅了。
「有看不清臉的人打我罵我,還說我賠錢貨,讓我冬天跪在地上擦地,去結冰的河邊洗衣服。」
問大宏的笑容卡住了。
這些確實都是他讓問荇幹過的事。
「混帳。」不知是哪個獵戶小聲罵了句。
「夢都是假的,夢一般都和真的事相反啊。」還好問丙反應快,寬慰著問荇。
「是不是真的,咱們回家看看,或者一起住幾天就知道了。」
問荇後退兩步,面露痛苦。
「我最近被夢逼得睡不好覺,我覺得他們就是真的。」
「因為我手臂處有舊傷,和夢裡摔的地方一模一樣。」他亮出手臂上一塊比別的地方皮膚白的痕跡。
這種痕跡一般都是受傷結痂後沒注意才會留下,雖然不大遠不至於破相,問荇皮膚白甚至不仔細都看不出,但無形中佐證了問荇「夢」的真實性。
問乙面部肌肉抽搐,這塊傷他有印象,確實是他失手推了問荇一把。
「讓傻子大冬天去洗衣服,有毛病吧!」
「問小哥命好苦啊,我再也不說他運氣好了,唉。」
「我覺著他能康健長大簡直是奇蹟。」
問荇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證明自己這幾天有多不好過。
「我當時清醒過來就獨自單獨住在這院子裡,身子骨不好連著染風寒,差點連地都種不動,當時也沒人幫襯我。」他字字泣血,控訴的眼神如同刀子扎在問家人身上。
「我現在勉強安穩了,只想守著我夫郎的靈位好好過日子,所以我看到門口有這麼多人,不敢給你們開門,怕你們是什麼來打劫盜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