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祝澈和祝清帶著問丁來到路口。
小姑娘穿得乾乾淨淨,抓住問荇的手。
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小姑娘身上長了些肉,隱約能看出清秀面龐,不再是之前那副瘦骨嶙峋模樣。
「我們要走了嗎?」
問丁已經沒那麼怕離開了,她不能總給哥哥和小祝哥哥添麻煩。
如果要去的地方那裡人有小祝哥哥一半好,能夠吃得上飯,她就不會害怕了。
只是她還十分不舍,轉頭要和祝清道別,小哥兒比她還著急,已經哭得眼淚不停掉:「嗚嗚嗚……阿丁在外面要好好的,不可以忘了我。」
「我會想哥哥的。」問丁用力點頭,也帶上了哭腔,「小祝哥哥別哭。」
祝清不停抹著眼淚,吸著鼻子把兩疊餅子遞給問荇:「小問哥,你給的黑色的,一粒一粒的小豆子很好吃。」
「上面那疊是給阿丁的,下面那疊是給你的,兩疊都放了黑芝麻,別弄混了。」小哥兒十分認真。
「我知道,我不偷吃。」問荇耐心等孩子們道完別,才帶上問丁離開祝家。
禾寧村地方偏,要去縣城還有些麻煩,得先到鎮子裡,然後再在鎮子裡僱人送他去縣城。
縣城路遠,這筆僱車錢是無論如何也省不來的。
害怕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搶錢的,問荇隨身帶的銀子並不多,他先到縣城的藥鋪里去把山貨換錢,減輕自己肩上的負擔。
這幾天雖然沒遇到極品石斛,但兩株比較次的石斛加上龍骨草,依舊能夠捆綁賣好價錢。
藥鋪掌柜對問荇又愛又恨。
不是種地的嗎?這小子哪來這麼多珍奇藥材,讓他買藥心疼,不買藥更心疼!
而且偏偏看起來是個少年人,卻仿佛有什麼讀心術,把他心裡的最高價想得明明白白,開的價格恰巧在他能接受的極限略微往下。
問荇弄得藥鋪掌柜啞口無言,邊咬牙切齒流著心頭血,邊乖乖把銀子拱手奉上。
他看著問荇笑眯眯的表情,打落牙齒和血吞。
這小子肯定是計較他當時沒給他好臉色了!
從藥鋪掌柜手裡薅走二十五兩銀子,已經足夠問荇的路費和採買錢,甚至盈餘出來很多。
他先是買了個香包,給裡面塞了四十文錢放在問丁手裡,叮囑道:「要是找不到哥哥又餓了,就拿錢去買包子吃,不要跟著別人走,就在原處等我。」
身邊帶著個孩子,問荇得多操份心考慮好很多事。想到要把問丁送去慈幼院,他也心裡隱隱捨不得。
單看天色,今天是來不及出發了,他帶著問丁先去許掌柜那借住一晚,打算明早再整裝離開。
許曲江看到他帶來個孩子,又聽說是問荇的妹妹,他的眼睛都亮了,不住地輕聲招呼小丫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