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產量不高,問荇拿過來的又是其中一部分,顯得更加地少。
但芝麻勝在足夠稀罕,到時候大宴上一句「江安本地種的胡麻」也足夠算得上噱頭。
許曲江之前都沒指望問荇能種出來多少,現在只後悔當時沒把得了的芝麻全給問荇。
光聞著味就知道芝麻榨油應當很香,但未免太過奢侈,拿去點綴菜足矣。
多年的經商經驗告訴許曲江,這種黑黑的,飽滿的小顆粒被發現價錢高,就會在幾年內在江安鎮種起來,價格也會隨之暴降。
但眼下是芝麻價最高的時候,問荇沒把芝麻直接賣給香料鋪子,而是還願意送到醇香樓,他不能虧待問荇。
「讓我想想怎麼給價錢。」
問荇就是活該掙錢的命,雖然芝麻種出來是暴利,但敢種就是極大的勇氣。
許曲江暗嘆。
「帶來的芝麻連帶著帶來的茅草,算五十兩,你看行不行?」
芝麻能用很久,加上不光芝麻,問荇還帶了價格很高的茅草,許掌柜認為這個價自己不算虧,但的確會損一點點毛利。
但這價格遠超出了問荇的預期,他當時求險種芝麻是為了解當時的燃眉之急,只想掙修靈位的錢。
再往自己身後看,當時救火的錢現在居然只要存著備不時之需就好,甚至可以直接拿去買地。
他身上能夠活絡用的銀子已經超過百兩。
「別太高興,裡邊還有你幫忙迎春宴的錢,可不能拿了錢就找不著北。」就算知道問荇什麼性子,許掌柜還是含笑提醒他。
「若是能讓柳家選中醇香樓,我還會給你筆銀子。」
以及比銀子更重要的,醇香樓的帳簿和話事權。
「我定不會辜負掌柜的信任。」
「阿明。」
問荇離開後,許曲江把假裝認真幹活的阿明叫了過來:「你老實和我說,之前晚上出去,是不是和小問去慈幼院了?」
壞了,難怪掌柜剛剛那副樣子,肯定是在嚇唬問小哥,讓問小哥坦白從寬。
阿明暗道不妙,許掌柜不會怪他帶壞問小哥吧?
他仗義地仰起頭:「是我非要去,問小哥和我妹妹只是跟著我去的!」
「要罰,掌柜的罰我月錢吧!」
他心在淌血。
許掌柜好氣又好笑:「我不是要扣你月錢,小問都說了,是他要去拉著你去,你倆倒是挺仗義。」
「你們三個互相照拂全須全尾能回來,做得好,我不追究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