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柳夫人只是讓我跪白天,我親耳聽到二少爺在外頭說讓我晚上也接著跪。」
問荇臉上露出絲落寞,隨後強撐著笑:「不管怎樣,跪不住是我的錯,我對不起柳家的列祖列宗。」
聽到了不得了的內幕,柳攜鷹對問荇沒脾氣到可怕的反應無語凝噎。
「你……你好自為之吧。」
真要是讓柳連鵲和問荇過日子,怕就是兩個又臭又硬、木愣愣的石獅子蹲在家門口親熱!
柳培玉是藏不住事的性子,替問荇覺得生氣,轉頭就把事和同輩同母的老三眉飛色舞地說了。
「你說柳二怎麼能這樣呢?」
老三膽小是悶葫蘆,但這事恰好讓路過的老四聽到。
一傳十十傳百,不出兩個時辰,大半的客人都知道柳二少爺苛待問荇,故意找茬讓他罰跪。
本就暗流涌動的生辰宴徹底成了一攤渾水,坐得住的等著看明天的樂子,坐不住的乾脆直接去找柳夫人拿這事刺柳攜鷹。弄得柳攜鷹最後非但沒提早結束面壁思過,面壁思過還改成了在祠堂里罰跪。
覺得受到羞辱的柳二少爺拼命抵抗,耐不住柳夫人橫了心非要他表個好態,讓些九尺高的家丁生生半抬半架進了祠堂裡頭,怎麼叫罵都無濟於事,反倒是脾氣上來踢柱子,崴了自己的腳。
風水輪流轉。
「我瞧見了————」
徐雲起大呼小叫,闖進徐家人歇息的廂房。
兄長忙生意沒來,屋裡頭只有他和三弟徐雲倦。
徐雲倦微微蹙眉,將手頭的書擱置:「二哥如此匆忙,是有急事?」
他自打來了柳家,就哪都不想去一直待在屋裡頭,怕勾起傷心事。
「大急事。」
徐雲起神秘兮兮湊過來,坐在徐雲倦身旁:「我瞧見柳連鵲那贅婿了,我之前居然見過他。」
「就那次我晚上騎馬出門,不慎讓馬脫韁,還是那個問荇反應快,替我把馬給制服住了。」
聽到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徐雲倦微微怔愣片刻,落寞地低下頭:「見過便見過,他與我們無干。」
「你真不好奇,他可是你……」徐雲起的聲音戛然而止。
「什麼也不是。」
徐雲倦重新攤開書:「我自始至終明白自己和少寧無緣,問公子於我,最多也只能算亡故友人留下的未亡之人。」
「你又是這般模樣。」
徐雲起失了興趣,湊過來看徐雲倦手裡的書,臉上表情凝滯住了。
「三弟,這書翻的不對勁。」他小心翼翼道。
這頁紙上已經寫滿批紅,按照他三弟的性子,是早就看過了。
批紅的字也潦草,果然還是在乎的吧。
徐雲倦默默往後翻了幾頁,依舊一言不發沉默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