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當時喜歡過柳公子好一陣子。」
一個臉頰上有紅痣的漂亮少年湊上來:「我就說哪來脾性這麼好的少爺,他之前還替我撿過落下的玉佩。」
他哭喪著臉:「本來以為是什麼話本里的開頭,我都想好我倆往後生幾個孩子了,抬頭注意到他額頭上的痣,回家哭了整整三天。」
女孩們鬨笑起來,有些不嫌事大的嬌笑道:「哥兒怎麼了,誰說兩個哥兒不行?」
問荇捏著茶盞,恰好朝著涼亭的方向看來。
意識到涼亭里是群在閒談的少女,他歉意地笑了笑,別過眼去。
聲音戛然而止。
「兩個哥兒或許可以,但你和柳少爺是肯定不行。」
方才打趣的少女訕訕用團扇掩住嘴,羞怯地躲在好友身後。
這下糟糕,開玩笑讓事主聽著了。
問荇笑著太好看,說話的哥兒光瞧著問荇的臉都不好意思,也慌忙轉過頭去。
他滿臉鬱悶:「……他怎麼長得比哥兒還好。」
問荇的身份不尷不尬,家僕們對他戰戰兢兢,少爺堆里他進不去,更不能去哥兒和姑娘那湊熱鬧。
他就這麼到處遊蕩,反倒是聽到些關於柳家的細碎傳聞。
除去捕風捉影肯定不靠譜的那些傳聞,大多和柳連鵲提過的大差不差。
客人們也知道柳攜鷹不好惹,紛紛默契地不去提他,而柳攜鷹本人也不在場,估計是跪得太難受不想出來。
但等到去畫舫的時候,他將作為下一任家主必須出來。柳夫人辦這生辰宴,肯定也有想讓他亮相的意思在。
其他的八卦問荇左耳進右耳出,但和柳連鵲相關的明明沒幾條,他卻是記得清楚。
什麼走在路上好心送醉酒的哥兒,操辦酒宴聽感情不和睦的叔母哭了兩個時辰,算了三天帳發現缺掉五文錢。
又心酸又好笑的事也有————柳連鵲幫得了風寒的同窗謄抄先生筆跡,結果自己抄暈過去又讓其他同窗替他謄抄。
裡面真真假假不得而知,但確實聽著都像柳連鵲幹得出的事。談論起柳連鵲,眾人無一例外都是惋惜,隨後話題戛然而止。
「哨子。」
問荇低頭,發現是個板凳高的小糰子。
錦衣小男孩板著張臉,眼睛和柳連鵲很像,眉毛更濃些。
他見問荇不說話,奶聲奶氣又重複了一遍:「哨子。」
這孩子有些眼熟。
問荇疑惑地抬頭,看向跟隨小男孩的兩個小廝:「這是何意?」
「回問公子,隨鷗少爺說的是嫂子。」小廝擦了擦汗,尷尬地替柳隨鷗打圓場,「他年歲小,以為問公子是姑娘……」
「他不似菇涼,他就似我哨子。」
柳隨鷗還在換牙,講話都漏風:「大鍋的妻紙,就是哨子。」
這可是夫子說的!
問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