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不清被封住的井怎麼會和柳連鵲扯上關係,問荇提上燈帶著其他姍姍來遲的鬼,又把和園上上下下查了遍。
可惜仍無所獲。
「小問,你先回去歇息。」鄭旺提議,「這片地除去井邊,其他地方都沒鬼的氣息。」
線索依舊得依靠那口井,和不認識問荇,也不信任問荇的少年柳連鵲。
井鎖是故意為之的,這縷殘念應當也是故意為之,他被人困在了此處。
問荇再路過井邊,腰間的香囊已不會再發生異動,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我們先回去。」
再查下去,恐怕要引起留宿和園的柳家家僕懷疑了。
進寶自告奮勇繼續守著井,其他小鬼都鑽進了口袋裡。
問荇關緊門窗,躺在床上假寐恢復體力,今晚遇著這麼多事,他本來該無比清醒,可眼皮卻越來越重。
……
「問荇。」
他猛地睜開眼。
柳連鵲又喜又憂看著他:「許久未見。」
「夫郎怎知許久未見?」
「你瞧著又瘦了。」柳連鵲輕嘆。
「連鵲。」問荇突然道。
「我在。」柳連鵲應聲,茶色的瞳溫柔。
是認得他的柳連鵲。
問荇唇角微勾,身體輕輕朝著身旁的柳連鵲倒去。
他突然靠在柳連鵲肩上,把柳連鵲嚇了一跳,僵肩膀擔憂問道:「是遇著事了嗎?」
「沒遇著。」
問荇臉埋在他肩頭,聲音悶悶的:「許久未見,很想你。」
「我也想你。」
柳連鵲輕聲道:「真擔心哪次再見著你,你瘦得只剩下骨頭架子。」
其實問荇這幾天好吃好喝壓根沒瘦,可他還是順杆子道:「在柳家待著,真是又累又餓。」
「你是去跟著辦迎春宴?」
「是,現在住在和園裡,他們居然都要管著我。」問荇委屈道,「柳家管我也就算了,今天走路還鬼打牆。」
「鬼打牆?」
「是,那把我困住的鬼還和你長得一模一樣,只是瞧著就十歲出頭,可他說他不認得我。」
繞是柳連鵲,聽到問荇的控訴都愣了下。
他壓根出不去,怎麼會讓問荇鬼打牆?
「夫郎,你會不認得我嗎?」
「我不會忘了你。」柳連鵲下意識答。
「我知道。」問荇這才老老實實直起身,「可他歲數小,只是魂魄分離的殘念。」